季子珊呵呵尬笑道:“……好渴呀,我想喝水。”虽已到了日落西山的时辰,但骄阳的余热仍旧烤得尤驸马全身流汗,更兼双腿又跪得快麻木了,尤驸马已在盘算着,何时再摇摇欲坠的晕厥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尤驸马正准备装晕过去时,守卫森严的宫
门口忽然走出来一个内监,尤驸马心中一喜:莫非宫里终于看到了他的诚意,决定大事化小的原谅他了?
“驸马爷,陛下宣你进宫。”内监丢下简短的一句话后,就转身折回宫门。尤驸马来不及多问,赶忙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因跪得时间略久,尤驸马的走姿不免一瘸一拐,一路上,尤驸马悄悄向领路内监打听情况,然而领路内监的嘴巴却好似一只蚌壳,半天吐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待两人行到乾明宫时,领路内监停下脚步,语气冰冷道:“先在这儿候着。”因为假传皇帝老哥的话,季子珊直被训了个灰头土脸,待刘全顺禀告尤驸马已经在外头候着时,季子珊赶忙窜了出去,见胖妹妹麻溜溜的跑了,季子清陛下又瞅向元宝小王爷,目光严厉道:“扇扇乱来就算
了,你不说劝着她,怎么反倒和她一起胡闹!”
元宝小王爷也不辩驳,只一脸老实的认错:“臣弟知错。”反正有皇帝老哥扮红脸,他当然要一直保持知心好哥哥的形象啦。
“小鬼头,别以为皇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季子清陛下冷哼道。
元宝幼弟近些年跟着太后亲妈有样学样,训斥打骂管教胖妹妹的事,全部都推给他来干,他成了一个凶巴巴的恶哥哥,亲妈和幼弟却是再温和不过的慈母和兄长。再说季子珊,她一路跑出御书房后,就去了尤驸马候着的地方,季子珊虽然表示要痛骂尤驸马一顿,但也不是真的叉腰大骂:“大姐夫,你为什么要跪在宫门口啊?”季子珊摆出一幅‘我很天真我很迷惑我很
不解’的表情。季子珊之前跑去宫门口,尤驸马自然也瞧到了,他当时还纳闷这位小公主跑去那里做什么,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敢情她是因为好奇瞧热闹去了,面对皇帝陛下的嫡亲妹妹,尤驸马自然不敢怠慢,忙道:“
姐夫犯了大错,正在请罪。”
“哦,那姐夫你犯了什么大错啊。”季子珊又一脸好奇的问道。
尤驸马面色尴尬道:“这个……”“我听宫人们说,你欺负我大皇姐了,是真的么?”季子珊不耐烦听尤驸马的犹豫之词,便又很快追问了下去,“我大皇姐也是你气病的是不是?!我大皇姐乃是皇室公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负她!我
告诉你,你欺负我大皇姐,就是欺负我,欺负我们姓季的!我们全家都跟你没完!”
季乃国姓,就是给尤驸马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欺负姓季的全家呀,尤驸马脸色白的一脸惶恐道:“公主言重了,我万万不敢的……”
“不敢?骗子,撒谎!你都欺负我大皇姐了,你还敢说你没有欺负姓季的?”季子珊嗓音清脆,口齿利落的斥道。尤驸马被怼的面红耳赤,冷汗连连,忙拱手作揖道:“公主,这都是个误会,还请公主帮忙说个情,叫我见一面你大皇姐……”尤驸马早摸透了季子媛的脾气,她向来面活心软,十分好说话,只要能求到她的
原谅,几乎跌落到谷底的尤家,就能很快活过来了。误会?事实证据已经明晃晃的摆在眼前,这厮竟然还好意思说误会,是瞧她个矮人傻好哄骗么,季子珊心里冷笑不已,口内也气呼呼道:“我大皇姐都被你气得起不来床了,还见什么见,见了你只怕病的更
重呢!哼!”季子珊也无意和尤驸马多扯皮,骂了他几句之后,就一甩袖子掉头就走。见季子珊转身折回乾明宫,尤驸马心中登时焦急不已,要是小公主在陛下跟前搬弄口舌,他只怕……翻身无望了,情急之下,尤驸马便欲追上前去解释,哪知,他不过堪堪迈出两步,就被两个守门内监横臂
拦下了,其中一人阴阳怪气的开口道:“驸马爷,你可以回了。”
“公公们说笑了,陛下还未召见,我怎好随意离去。”尤驸马赔笑说道。拦住尤驸马去路的另一个内监,同样也是一幅冷嘲热讽的腔调:“陛下正在气头上,哪有心情见你,不过是小公主要为大公主打抱不平,才叫驸马爷来一趟而已,如今,小公主已经出过气了,你还留在这儿
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吧。”尤驸马只觉眼前一黑: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亏他以为,陛下已经被他的悔过行为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