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泽离了穆府后, 只觉心里的闷气无处可撒, 怨公主表妹不喜欢他么, 似乎怨不着, 她喜欢谁瞧中谁, 是她自己的权利, 怨穆淮谦抢了他的心上人么, 似乎也怨不着,公主表妹又不是他的东西,何来抢走一
说, 宁玉泽骑在马上,一哒一哒的慢慢溜行,他现在就想见一见公主表妹, 问一句他到底哪里不好, 偏偏连这一件事,他也做不到, 王爷也……不肯帮他。
路过一处小酒馆时, 宁玉泽勒缰下马, 径直进了里头, 此举惊得随行小厮瞠目不已:“三公子,咱们还不回府么?这天儿都快黑了, 回晚了要挨夫人骂的……”
“哪儿那么多废话!”宁玉泽烦躁的呵斥了小厮一顿。
随行小厮吐了吐舌头不敢吭了, 他拴了马进到小酒馆时, 只见自家三公子已一杯一杯的喝上了,他虽然肚子里没啥墨水, 但借酒浇愁这个词儿还是知道的,他小心翼翼的凑上去问道:“公子,你这是有什
么烦心事么?”
“多嘴!”此事事关天家,更兼五王爷特别强调了,公主还未及笄,她和穆淮谦的事情尚处于保密状态,他不希望听到京城里议论满天飞,叫宁玉泽也管好自己的嘴。
随行小厮讪讪的闭了嘴,待在一旁没再吱声。
最后,在随行小厮的搀扶下,宁玉泽醉醺醺的回了家,此时夜色已深,定国公夫人心焦难耐,已派了几拨人出去找,当她看到儿子酒气熏天的归来时,又是心疼又是气怒,她心疼儿子前途感情双双受
挫,又气怒儿子作践自己的身子,亲自瞧着他安顿睡下后,定国公夫人才回了正院。
“泽哥儿睡下了?”定国公爷穿着缎子寝衣,靠坐在床头,凝眉问回来的定国公夫人。
定国公夫人坐到床边,一脸愁容道:“睡下了……”略沉默片刻后,才再次开口道,“老爷也瞧见了,我今儿才和泽哥儿提不能尚主之事,他就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真是……”见定国公爷垂目不语,定国
公夫人还是有一点不死心,“咱们泽哥儿待公主一片赤诚,老爷就不能求太后和陛下再通融通融么?”
“通融?怎么通融?我去和陛下说,泽哥儿为了公主喝得酩酊大醉,要是不叫他娶公主,他就难受的痛不欲生?”定国公爷一挑眉头,沉声反问道。
定国公夫人扭着帕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事儿的症结,都在公主身上,只要她不愿意,泽哥儿就是再讨太后陛下的欢心,那也是没戏的。”定国公爷表情沉静道,“泽哥儿年纪尚轻,有一点儿女情长的痴心思,也不足为奇,待日子久了,他
自己会想通的。”
定国公夫人见丈夫不肯出力使劲,只能闷声问道:“那赏花宴还办不办?泽哥儿现在这个情形,只怕也没什么心思相看姑娘……”
定国公爷拧眉道:“那就先不办,他何时想清楚了再说,他年纪又不算很大,耽搁一年半载的也无妨。”
定国公夫人答应了一声,又温声道:“老爷早点歇着吧,明儿还要早起上朝呢。”
定国公嗯了一声,先躺下睡了。
定国公夫人坐到菱花镜前,慢慢的摘着上配饰,想起儿子醉酒后的哀态,她就心疼的厉害,她真是弄不明白了,她儿子到底哪里不好,怎么就不如公主的心意了,定国公夫人轻轻抚着耳畔的南珠坠
子,暗自思咐起来,要是公主能来宁府多走动走动,和儿子见面的机会多了,说不定会有些转机,毕竟,公主也还没订亲不是么。
至于邀公主过府的理由嘛,定国公夫人笑了一笑,这个倒是简单的很。
翌日,天气晴好,季子珊离开自己舒服的小床床,滚去慈宁宫给惠安太后请安:“还是我自己的床睡着舒坦,一觉到天亮。”季子珊挽着惠安太后的胳膊,笑嘻嘻道,“母后,皇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朝
,咱们先去用早膳吧,不等他了好不好?”
“不好。”惠安太后拍一下闺女的小爪子,嗔道,“你皇兄真是白疼你了。”
季子珊揉揉自己的扁肚子,可怜巴巴道:“可我肚子饿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