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也没有迈不过去的天险!”陈应目光幽深的望着远处奔腾不息的黄河,大声道:“当年秦始皇为了防止匈奴南下入侵,穷搜天下民力,修建长城,然而这座巍峨壮观的长城挡住匈奴人了吗?挡住鲜卑人了吗?挡住柔然人了吗?挡住突厥人了吗?”
众将领垂下了头,闭口不言。
陈应大声道:“并没有。”
刘统很想告诉陈应,如果不修城,情况只会更遭。
然而,陈应却固执的道:“鲜卑族强大的时候,三国动乱,中原虚弱,鲜卑人趁机南下,鲜卑人屡次破关而入,深入汉地抢劫粮食、财物和人口,他们将这种行为称之为打谷草。什么打谷草?就是说我们汉人就像稻谷一样,每当到了季节,就可以收割。虽然如今鲜卑族已经烟消云散,然而这个传统却被突厥人继承的下来。”
陈应右手握紧拳头,重重的击在自己的胸口。陈应大手用力的一指东南:“在河东,我们的同胞在流血、在死亡!突厥在前隋文帝的时候,被前隋三战打服,称臣纳贡。不过十数年,他们趁着前隋大乱,拿起刀枪,趁火打劫。而如今,他们在河东无恶不作,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上至白苍苍的老翁,下至不足百天的婴儿,无一例外,惨遭他们的毒手。”
定远军将士都是热血沸腾,心在腔子里面剧烈的跳动着。强烈的屈辱感,让每个人眼睛望出去,都是血红一片。
“我们定远军一路走过来,都是以血开路,这次也不例外!别人对我们的伤害,只有十倍奉还。这样这些家伙才能记住!一个民族的崛起,是建立在很多民族的悲剧上面,我只要你们记住这一点!我们不能做那个悲剧的民族!”
说到这里,定远军将士满脸杀气,有的人已经变得狰狞。
陈应道:“血债只有血来偿,将士们,杀进河东!”
“血债血偿,杀进河东!”
随着陈应的命令下达,定远军将士们以及灵武军将士们全部都嗷嗷叫的杀进河东。
陈应抬头望着月色,现原本皎洁的月亮,慢慢变红。
众将士也看到这一幕,他们都听过一个传说。只要出现血月,那就味道着血流成河。
陈应也明白,这片大地,马上就要变成血色的了。
……
脚步沉重,呼吸断续。一名狼狈的宫装美妇坐在一辆轺车上,怀里抱着两个莫约四五岁的儿子。数十名衣甲破碎的唐军士兵,拱卫着这一辆马车,朝着桑干河的方向狂奔。道路崎岖,周围也都是山头,每个人衣衫都给草丛灌木挂得稀烂,但是没有人敢于停住脚步。
他们都是义原郡公、紫金光禄大夫、并钺将军(既主管长安城防的将军,相当于满清时期北京九门提督)武士彟的家眷。武士彟本是一介商贾。有一次李渊曾在其休息,他便与李渊结下私交。
武士彟家境殷实,在李渊起兵前夕,曾散尽家次替李渊募兵,共得健卒五千余人(李渊起兵之初全部兵力为一万八千余一,超过四分之一为武士彟以武家资助。)武士彟以李渊大将军府的司铠参军(管理铠甲、军械的官职)后李渊进入长安登基,论功行赏,武士彟位列开唐十四爵位之第十二,官封光禄大夫(正三品)、并钺将军(近卫军将军)的官职。但是呢武士彟以商贾之身陡然位列高位,却并无军功,地位并不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