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谁敢说陈应出身低?
侯莫陈氏是累世将门,多门将领。特别是侯莫陈崇四兄弟,两个儿子,包括现在的孙子侯莫陈应与侯莫陈虔会,侯莫陈虔会当年在平陈战役中,也是大放光彩。年纪的时候,侯莫陈虔会也是一员难得的虎将,哪怕这只老虎已经老了,可是谁敢小瞧他?
更为关键的是,侯莫陈氏现在有一个陈应,陈应之勇,远逊其祖侯莫陈崇,可是其智谋与练兵之术,可比侯莫陈崇强得多了。
以陈应作为女婿,驸马都尉,肯定不会委屈平阳公主,自然对于李渊来说,也是一件难得的好事。毕竟,大唐多一员可以独挡一员的大将,也可以让大唐开疆裂土,变得更加顺利。
李渊想到这里,就对身边的常侍陈齐道:“派人传朕口谕,宣平阳公主觐见!”
“奴婢遵命!”
……
陈应派出四处抢占河南治下的十五城,而陈应已经严令,各军各将领不得捞过界。虽然李世民相对而言比较大度,可是洛阳这块肥肉是李世民的,抢李世民的肉吃,结果肯定不会好。
陈应也知道,消灭王世充、窦建德之后,李唐在中原将无敌手,同时,内部的斗争将会逞现火热化,朝野党同伐异,朋党相争得厉害,没有足够的利益,很难将别人死心踏地的绑上船来,李建成手下不是无可用之人,如果不是没有足够的利益,那些人,很难跟着李建成死心塌地。
陈应创立钢铁厂、打造马车、以及各种新型事物,看上去利润非常丰厚,可是却没有办法分。这个蛋糕,盘子虽然大,可是一旦分润下来,就没有多少利益了。
陈应决定趁着安抚河南地的机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展河南经济,让陈应成为李建成的钱袋子,只要有钱,有利益可以分配,李建成就有更大的胜算。
陈应身边如今只剩下戴着金色虎纹面具的单雄信,过了上元日,农民已经开始准备春耕的事情了,该修补犁子的修补犁子,该增添锄头就增加锄头。
陈应带着单雄信行走新安县田间的地头,现也有一些衣衫破旧的人蹲在田头,愁眉不展。
陈应下了马来,走到田垅间,才看到这些蹲在田头的农民脸带愁容的看着地上还有一层薄薄积雪的农田。
陈应问一个老农:“敢问老翁,这么冷的天,怎么都蹲在田头愁,冻坏了怎么办?”
那老农脸皮皱得跟老树一般,脸上是化不开的愁色:“冻坏了就死呗……”
老农语气有说不尽的悲凉与无奈。
陈应冲单雄信招招手,单雄信从战马的链搭上掏出一大把铜钱。当然金银之物,可以更值钱,但是陈应知道如果他把金子给了一个普通的老农,这并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说不定晚上就会有人铤而走险,杀向他的家中。陈应道:“老翁,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是不是种子粮已经吃了,没有关系,这些还有点钱,回去买点种子,过些时日,等春雪融化,准备春吧!”
“种子粮,倒有还有些,可是田没了,要种子粮还有什么用!”老农望着面前的田地,扑通一生跪在积雪上,嚎嚎大哭:“俺没用,俺丢人啊,俺没保住这些几十亩祖田,愧对列祖列宗……”
陈应一下子感觉问题严重了,似乎像这位老农一样的人似乎还真不少,放眼望去,人影交绰,几乎田间地头,都有或老或小,或轻或弱的人蹲在田间地头。
陈应拍拍老农的肩,宽慰道:“老翁,您给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农老泪纵横的望着陈应:“这位郎君,您不是新安人吧?”
“不是……”
“那……”
“我是从长安来的!”
“哦!”老农听到陈应不是新安人,也没有防备,一边哽咽,一边摸着眼泪:“田没叻,活不下去叻。”
陈应一听这话,脸色凝重起来。民以食为天,当然食,主要来源于土地,没有土地的农人,连人都算不上,在农民眼中的农民,必须有土地,没有土地就是二流子,下等人。陈应就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翁,你的田好好的,怎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