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算下来,怎么感觉这东西要超负荷了,她不过回个隐门待几天,怎么搞得跟逃难似的。阮小竹嘟起粉红的嘴唇,索性悻悻地坐到一旁不收拾了,双手托着下巴,双眼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帐篷四周。
“怎么了?”秦川不知道阮小竹怎么忽然不高兴了,难道是因为他刚刚的建议?倒是自己多嘴了……
阮小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秦川,眼神澄净清明,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地嘟囔道,“东西太多了,回趟隐门感觉比在凉州赈饥还累。”
秦川哑然失笑,自己竟是多想了,小竹原来不是在怪他,他额间舒展开来,眉眼弯了弯,“倒也务须带那么多东西,你高兴带什么便带什么好了,隐门中想必是什么都有的。”
而且你也不是一个娇惯的大小姐。秦川想起瘟疫时阮小竹待在破屋里,蓬头垢面的样子,又想起京城时,阮小竹站在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之中分包子的样子,再想起凉州,阮小竹一个人安静地喝着清水汤的样子。
他眼中眸色涌动,柔情更甚。
这样的阮小竹,不像他之前看到的任何一个姑娘,明明出身高位,却不计较地位,不在意奢华排场,过地平淡如水,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阶级地位在她面前就如浮云一样,全然不存在。
这样的阮小竹,才让他的感情越陷越深,明明一直跟自己说,她已经是萧珥的妻子,却总是忍不住心生期望,期盼着能有跟她携手的机会,就算不能在一起,至少也能天天看到她的笑颜。
“哼。”一道低沉的冷哼声打断了秦川的回忆,他回过神来,见萧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面色阴沉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萧珥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一会儿,这姓秦地就钻了空子过来了,真正是无孔不入,烦人地很!
他用什么眼神看他的小竹?不知道小竹在谁的帐篷里,又是谁的女人吗?要不是小竹没看他,他确定小竹只对他一个人有意,又不许他伤害她的朋友,他定要把这个秦川扔出去,不准他靠近小竹一步。
明明就走了,回来干什么!太不识趣!还是什么秦氏二公子,这秦氏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萧珥心中腹诽,见秦川仍旧痴迷地看着阮小竹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到来,顿时心中冒火,冷哼出声。
阮小竹看到萧珥,如黑葡萄般骨碌转动的眼中眸光一亮,声音软软道,“璆琅,东西太多了,我不想带那么多东西。”
萧珥本来还想着阮小竹怎么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谁知道居然是为了这么点小事,他真是搞不懂女人的心里有时候在想什么,尤其是阮小竹,经常心思乱变的。
不想带就不带了,隐门还会没有用的东西嘛?萧珥正想把这话说出口,就听阮小竹娇软的声音继续道。
“可是这些东西好多都是你送的,我也用习惯了。”阮小竹白皙如雪的脸颊两侧泛上一层淡淡的粉红,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泛着光泽,分外迷人。
要不是有秦川这个大灯泡在,萧珥都想走上前去捏捏她的小脸蛋,他实在是太喜欢阮小竹这小妖精似的娇嗔模样了,撩动地他心里痒痒的,麻麻的。
他压制住自己心里翻腾起来的热意,眼神晦暗地看向阮小竹,声音低沉,“既是如此,我便多走几趟给你送过去吧。”
不过是几箱子东西,小竹既然喜欢,用地蹭手,他就给她送去,也省得她这么为难了。而且,她说地不错,这些都是自己给她精挑细选出来的东西,自己不在她身边,这些东西陪着她也不错,他以前倒是没这个想法,只是觉得阮小竹喜欢他就买了送给她好了。
“真地么?”阮小竹眸光闪亮如夜空中明亮的星星,也不愁眉苦脸了,只站起身,飞扑向萧珥,紧紧抱着他道,“谢谢你,璆琅,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萧珥没想到阮小竹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这么激动,不过美人投欢送抱,还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的美人,而且是当着秦川的面!他立即暗搓搓地反被动为主动,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把阮小竹整个娇小的身子几乎是按在怀里,还不忘眼带挑衅地看向一旁的秦川。
秦川神色仍旧温和,只眼中划过一丝落寞。
看着旁若无人地相拥在一起的阮小竹和萧珥,他非常想直接转过头,可是他忍不住移开放在阮小竹身上的视线。
谁也不知道,以后还有多长时间能见到她,多看一秒都像是偷来的,他和她,注定了以后不可能经常见面。
以萧珥的个性,怕是离开了隐门,就不会再让她见他了吧。小竹又这么爱萧珥,肯定也会听萧珥的话,日后他们有了孩子……那就更没他秦川什么事了。
萧珥满意地看着秦川平静面孔下隐隐凸显的哀伤之情,早就该认清事实了,小竹只爱他萧珥一个,根本不可能对他有任何朋友之外的意思,快死心吧,快点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