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唇角微微一勾,继续说,“可我就是爱上你了,很爱很爱!小狐狸,做我的女人吧,虽然我现在给不了你名分,但是你相信我,我会用我的所有来爱你,将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
“文斐,我不会成为你的女人!”也许是两人有过了肌肤之亲,也许是刚才文斐的一番表白感动了她,就在她快要融化的时候,文斐却又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凉透了她的心。甘芙推开了文斐,抬起小脑袋倔强坚定的盯着文斐,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甘芙此生绝不为妾!”说完,转身离开了。
文斐伸手一把抓住了甘芙,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恐惧席上心头,他知道,如果这次他放手了,他便永远失去她了,“芙儿,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那又如何?有哪一条律法规定,我的身体曾经属于你,就必须成为你的女人吗?”甘芙背对着文斐,面容淡漠疏远,冷峻冰冷,语气也清凌疏离,让人听了心里顿生寒意。
文斐的手终于放开了,虽然他不舍,虽然他不愿,可他知道,这只倔强的小狐狸不会妥协,哪怕他已经得到了她的身体,但若她不愿,他即使将她囚禁在身边,她也会牢牢的守住自己的心,不给他。而且,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他此生都不可能再得到她的原谅。
当看着那个离去的倔强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文斐的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指甲深深的嵌进掌心,划破了肌肤,滴下了深红色血液,一滴窜连着一滴,仿若一条血色的玛瑙珠帘,触目惊心,在阳光的照耀下晕出一圈圈深红色的涟漪,带着文斐无尽的悲戚晕染开来。
可恨的命运,他一定不会屈服。
甘芙独自走在园中的小径上,青石板的小径清幽静谧,四周的繁花争相向她招摇,但她却视而不见。如今的她已经心如死灰,那些可笑的海誓山盟,原来都是男人随口的玩笑话,在权势,在富贵,在现实面前,全都化作了水面的泡沫,被路过的飞鸟轻轻的一啄,嘭,里面的空气破蛹而出,很快就和四周融为一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脑海深处亲人的呼喊,悲戚的哭声,以及那些痛苦的过往一幕幕的掠过,冲击着她的心灵,啃噬着她的理智,最后只剩给她一个空的躯壳,带着缥缈的灵魂在人世间飘荡。
回到蔷薇苑,甘芙提出要回丞相府,甘薇虽然不舍,一想到家里此时的情形,便一再的嘱咐甘芙要照顾好家里的人,甘芙勉强应付着。
出了献王府,甘芙直接回了丞相府,春绿现甘芙的神色不对,甘芙不说,她也不问。
第二天,宫里突然来人,说让甘芙进宫陪伴甘蔷。甘芙很好奇,上次皇帝已经放弃了杀自己的念头了,这次怎么又会让自己进宫呢?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必须去,于是收拾收拾跟着来的几个姑姑和宫女走了,因为不能带太多人,她只带了春绿。
到了宫里,甘芙和春绿被直接带到了甘蔷的殿里,此时里面只有甘蔷、漱玉、淑云三个人。
甘蔷六个多月的身孕挺着大肚子躺在一旁的软榻上,半撑着额头闭着眼假寐,淑云和漱玉两人站在两边,冷冷的盯着进来的甘芙。
“臣女参见悦妃娘娘!”甘芙和春绿走到隔帘外,便止了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跪着聆听。
听见了甘芙的声音,甘蔷那张精致得犹如玉雕的脸上突然凝上一层怒意,画了深深的眼妆的凤眸突然睁开,威严之气瞬间迸射而出,裹挟着劲风朝帘外的甘芙而去,“甘芙,本宫知道你有点小聪明,但是,本宫也警告过你,不准你将心思动到本宫母亲和小薇的身上!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本宫碍于姐妹情面不计较,没想到如今你竟然胆大妄为,敢利用小薇来害献王?”
虽然隔着珠帘,甘芙仍然能感受到甘蔷语气里的怒意和散出的杀意。甘芙柳眉微蹙,心里忐忑,难道是她利用甘薇的事被现了?不会啊,甘薇不会告诉别人的,于是故作无辜的道:“娘娘的教诲芙儿时刻谨记着,芙儿不明白娘娘是什么意思!”
“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甘蔷冷哼一声,朝一旁的漱玉使了个眼色,“漱玉,拿给她看!”
“是!”漱玉二十多岁,是甘蔷的陪嫁丫鬟,也是甘蔷的心腹,此时拿着那封信掀开玉帘,厉眸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甘芙,“你自己看吧!”说着,将手中的信狠狠的丢在了甘芙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