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你好啊!”黄二愣了愣,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周硕。在不明真相的江大桥面前,他当然可以肆无忌惮的装高冷。但是在对他履历门清的周硕面前,可就没有那个底气了。
周硕淡漠的向他点了点头,转过身来面向江大桥伸手虚引道:“江市长,包间已经订好了,请上楼吧。”
“好好,黄老师,你也请。”江大桥竟然侧过身,让黄二走在了前面。
周硕皱了皱眉头,这个确实是他失算了。没想到江大桥作为一市之长,竟然真的这么轻易就着了黄二的道。他跟在江大桥的身后,招手叫过来一个服务员说了两句话,这才紧跟了上去。
一行人坐电梯上了绣城宾馆顶楼的旋转餐厅,绣城宾馆虽然是绣城最好的酒店,但消费也是不低。正值中午饭点,却也就是稀稀落落的上座了三层。宾馆的服务员见到周硕,连忙跑过来服务。订好的包间里,酒菜都早早就已经上齐,只等人来就能开席。
虽然多了一个黄二,服务员也没有忙乱。娴熟的为桌子上添了一付碗筷和座椅,然后端上来清凉的湿毛巾用来给客人擦脸、擦手。
这么一套流程走完,房间里就留下了一个年轻漂亮的服务员站在墙角,其他人则鱼贯而出。
“哎,这有钱的滋味真是好啊!”江大桥舒爽的赞叹一句,沁凉的毛巾擦过脸,仿佛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要不是周校长请客,我的工资可是吃不起绣城宾馆的饭。”
周硕赔笑摇头道:“江市长说笑了,绣城宾馆谁都能来。但是市委市府招待用的北山宾馆,我们可是想进都找不到门啊!”
这黄二真t是个祸害!周硕心下暗恨,江大桥过往可不是贪财的人。两人交往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听到江大桥露出这样的话头来。也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被黄二挑起来的念头。
贪财不是错,就怕江大桥坐在这市长的位置上,一念之间走岔了路。周硕脑袋里转了个圈,试探道:“要不我让这绣城宾馆为江市长留个包间,您什么时候来也方便怎么样?”
江大桥愣了愣,似乎有些意动。不过挣扎一番,仍然强笑的摇头道:“周校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不必了,传出去恐怕影响不好。”
呼,周硕听到他这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江大桥这人还是有底线的。关键还是这个黄二,老鼠会这套蛊惑人心的本事,若是没有戒心着道不要太容易。
“来、来,吃饭!”江大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主动的张罗起来。
“黄老师,我来敬你一杯!”江大桥端起酒杯来,先向黄二敬了过去:“你这课上的真是好啊,现在社会展这么快,下岗何尝不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我看好多人,这下了课精神头就不同了!你这培训啊,可是帮了我们市府大忙了!”
黄二虽然在魔都混的不错,不过说到底仍然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物。江大桥这个级别的领导,别说这么亲切了,平常恐怕见都没见过几次。他虽然面上不露声色,心底却有些飘飘然起来。
这也不怪江大桥意志不坚定或者见识少,改革开放以来二十年大家心里都是明镜似的打左灯往右转。江大桥耳濡目染之下,再怎么坚定的信念也有些迷茫了。这偶然里听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理论,心里边长点草实在太正常不过。意识、形态这个东西说没用也没用,没有它中国经济也展起来了。说有用也有用,讲了几十年突然不讲了,也就没有什么来规范人们的行为了。
不仅是江大桥,这几十年来公务人员有信佛的、有信教的,更别说是信钱的和信色的,偏偏没有几个是信马列的。归根结底还不是意识、形态空缺,被人趁虚而入了吗。
好了言归正传,这些东西也不是周硕能够考虑的范畴了。哪怕他是个重生者,在这方面也未必就比江大桥高明多少。
黄二喝了口酒,心里有了些底气,嘴上热乎的说道:“江市长太客气了,不过我这培训啊,其实对下岗职工还不是最有用。要我说,完全可以把他们组织起来,成立一个直销组织。这些下岗职工手里,哪一个不是捏着几万块钱的工龄买断费用。像绣城市目前的情况,完全可以集中起来办大事嘛。”
“哦,怎么个办大事法?”江大桥眼前一亮,振奋的问道:“还请黄老师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