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竹与紫薇阁阁主没有关系,那么他们之间就是仇敌,我用她换取了紫薇阁三天的人手,加上伯叔你方才的消息,三天之后时疫必定会得到更好的结果。”
伯叔在听到他所说出的绝情的话时已然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看着此时的楚阳王,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以前的萧珥虽然看着冷漠,对谁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但该有的情分一分也不少,如今却对小竹如此狠心……
他也知道今日以来萧珥被时疫之事弄得焦头烂额,再加上有个落荒而逃的皇帝什么也不管把朝政的事全扔给他,也必定压力颇大。
可这并不代表这是他为达到自己的目的把小竹当成交易的物品!他这次这么做的确过分了些。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伯叔第一次用着严厉的语气对着楚阳王说道,眼中全是责备之意,佝偻的身子因为生气都在隐隐颤抖。
楚阳王原本心中就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如今被伯叔这么一说,魁梧挺拔的身子不禁愣住,他在做什么?他只是为了大启的子民,难道眼看着大启被这该死的时疫弄得走向衰亡吗!
他身上背负着镇国大将军的责任,皇帝的天下就是他该要守护的东西,这是他楚王家世世代代坚守的,不然也不会得知他现在的残疾是被皇帝所谋划的都能忍住不复仇!
况且现在国难当前,难道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大启深处水深火热之中?让他弃大启的子民于不顾?
他只需要再争取一些时间,只要有足够的人手,控制时疫感染的数量,他就能将这个担子完美的解决,而阮小竹,正是他能不能解决的关键,她本就不该属于这里,既然来到他楚王府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用处,他为何不能这么做?
在外人看来,她是皇家的耻辱,受尽天下人的唾骂,只要她能挨过这几日,待此事彻底解决了,她还能重获至高无上的荣耀,从这点上看,他还帮了她不是吗?
可为什么这么让人挑不出刺的原因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楚阳王没有回答伯叔的质问,只用着沉默面对。
而后伯叔对着他说了一大推的话,他却怎么也听不进去,最终只听到伯叔垂头丧气的说着。
“萧珥,你这么大了,老夫从未质疑过你的任何决定,你也从未让老夫担心过,可小竹她从来到你楚王府,一直都老老实实,从未做出有损楚阳府颜面的事情,也默默的为你做了不少事,老夫也亲眼目睹你们间的关系不像以前那般那么强硬,你真的觉得你这次对了吗?”
抛下这话,伯叔也不想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脑中所想的都是怎么才能把小竹从那地方带出来,转而拂袖离去。
伯叔走后,空寂的房中只剩下楚阳王一人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我不会有错,以前不会,以后亦不会。楚阳王眼中迸出坚毅的神色在这夜晚中显得格外显眼,心却在无力的抽痛……
———紫薇阁———
阮小竹一直坐在窗边,微风吹过拂起她的三千丝,却没有丝毫的反应。眼睛一直望向窗外,却比漆黑的夜还要空洞,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而她的身后,一直站在一个人影面上的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愈诡异,那人手上的指节明显凸起。
阮珣知道她在看什么,从方才楚阳王走后她已经维持这个动作两个时辰了,怒气蹿上心头。
他想要前去安慰她,但现实却告诉他,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站在她身后默默的陪着她。
夜已深,看着小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曳,阮珣迈开步子,片刻他的手中多出一件披衣,轻声走过去将衣服轻轻搭在她的身上。既然楚阳王敢抛下她独自一人,一年后,他就别想再碰她分毫!
阮珣之所以会一直隐忍就是因为他和阮世勋有着一年之约,他要在这一年内不断壮大自己,让他拥有让紫薇阁中的人都愿诚服于他的能力。只要一年,一年之后舅舅将退位把紫薇阁的权位交托与他,他那时便拥有足够的权力将小竹风风光光的接回家,给她像嘉容公主时的生活和荣誉!
“谢谢。”
阮小竹细微的声音却足以打断阮珣的思路。他没有说话,却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本笔写着什么,递在她跟前时上面赫然出现几个大字:在我面前不必说谢谢二字。
看到这句话时却让阮小竹心中更加泛酸,连一个外人都会顾及她的感受。他为何就不愿回头的看她一眼?是因为他心中一直牵挂着一个女子?还是因为她在他心中根本不配让他多看一眼的存在。
原来她在他那里,连看一眼也变成了奢侈。一抹自嘲的笑容浮现在于脸上。而注视着她的阮珣却只能探索着她藏在心中的哀伤,他又怎么不知,他这傻乎乎的姐姐竟在与他分隔的半年时间中对别的男人动了心,以前在宫中,有多少烂桃花都是他为他斩断的。
那年冬季,大启下起了第一场大雪,整个大启都陷入了欢快之中,小竹也自不例外,也偷偷的跑出宫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