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真的杀了温其凉,那才叫可惜。”平津王轻叹一口气,说道:“我实在是没想到,他温其凉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年风流倜傥,狂狷肆意时敢叫李安欢脱靴作画的,便只有他一人罢了。”
“可惜,他不该惹李安欢。”平津王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他是被人设计陷害,可那又怎样?与皇妃密会于皇宫之外,被皇帝撞上,便是证据确凿,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能活着逃出来已是万幸,当年我见他落魄逃到北地,便收留了他,只是不知为何,这事却被建康那边知道,一封密旨,令我将他就地诛杀!那时我也是意气用事,昏了头,念及旧情之下,打开城门将他放到北原,本想着让他在草原上苟且度过余生,至少不至被迫害致死。可谁能想到,他心中满怀恨意,居然投靠了大隋!
以他的本事,几年间便成为大隋手握大权的肱骨之臣,更是在那大汗重病时,悍然将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与大梁为敌,更是策划了之前那场大军南下的局,欲要拿下北地,直逼大梁腹地,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便是我这老朋友也保不了他了!”
……
白冷泽追出门去,几步赶上冷颜,轻声道:“你真要去刺杀那温其凉?我可听说这位大人物乃是深居大隋金帐王庭中,几乎与那大汗寸步不离,只怕没那般容易……”
“我有的选么?”冷颜转脸,看着白冷泽说道:“不去便是死,去了,不论成败,至少死得其所。”
白冷泽轻叹一口气,沉默一会儿,开口道:“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不妨过两日再走。我这里有些东西,虽然未必能帮的上你,却总好过没有。”
冷颜眼睛里重新焕出神采,直勾勾的看着白冷泽,目光流转间,满是深意。
“你可不要想歪了。”白冷泽摸了摸鼻子,说道:“我是怕你完不成这任务,到时候还要我再去一次,你知道的,我这人最是惫懒。”
冷颜展颜一笑,若冰雪消融,大地回春,“我知道啊,不过我若回来了,也送你一样东西。”
白冷泽暗觉不妙,却依然开口问道:“……是什么?”
“我啊。”冷颜笑的灿烂,“若我活着回来了,便嫁给你可好?”
白冷泽微微一愣,但随即脸上露出几分难得一见的羞怯,尴尬道:“谁稀罕。”
冷颜伸出白葱也似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一刮,随即快走几步,接着便传来她银铃般的笑声。
白冷泽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呆了一会儿,这才嘟囔一句:“妈—的,被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