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摆了一张小桌,一坛子烈酒,李元庆、陈忠、张攀三人相对而坐,笑着饮酒聊天。
这酒是长生岛的酒坊酿造出的第一批成品,虽工艺还稍显粗糙,但却已经有模有样,味道比市面上流通的大多数酒,质量都要好上不少,度数也更高。
几杯酒下肚,陈忠和张攀的脸上,已经有了很重的酒晕,便是李元庆,脸色也稍稍有些泛红了。
“元庆,老陈,这,这怕是得有四年了吧。咱们兄弟三人,再一次齐聚领兵作战。我记得,上次应该是在天启元年七月,咱们去围剿繆一贞。”张攀感慨的道。
陈忠笑道:“不是七月,是八月,老张,你瞧你这脑子,还没我老陈好使。哈哈。”
“不对,明明是七月,我记得清楚。这种事情,我又怎的能忘?元庆,你来评评理?”
看着张攀有些急的脸红脖子粗,李元庆一时有些失神,忙笑道:“两位哥哥,管这么多干什么?来,咱们喝酒喝酒!”
这酒虽还未上市,但张芸娘和渠敏秋已经为这酒起好了名字,叫什么‘长生桂泉酿’。
李元庆听后直接否定了两女的心思,想了想,为这酒取名为‘辽南老窖’。
两女虽然无奈,但最终,的确是‘辽南老窖’比较上口,而且通俗易懂,两女最终还是默认了李元庆的霸道。
此时,看着陈忠和张攀在这里吹牛打屁,聊天叙旧,李元庆却一时有些沉默。
后世有句话说,‘岁月是把杀猪刀’。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李元庆对此感受并不真切。
但此时,看着眼前的陈忠和张攀,李元庆却感受的分外清晰。
陈忠自不必说,有了李元庆的鼎力支持,这厮意气风,正值人生的巅峰,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成熟男人自信的霸道。
但反观张攀,虽与陈忠一般大年纪,好像他比陈忠还小一岁,还不到三十,但生活的磨砺,一眼看上去,他仿似已经四十出头,足可以做李元庆和陈忠的父辈了……
李元庆不由又想到了当初在复州战死的张盘。
如果张盘稍微收敛一点,稍微退一步,事情又怎的可能到这般模样?
可惜啊。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随风远去。
昔日的欢颜,只能在记忆里找寻了。
一顿酒足足喝到了快半夜,陈忠和张攀这才各自回到他们的船上休息。
当然,他们是被他们的亲兵架过去,两人都已经醉的不醒人事。
李元庆这边也有了五六分的醉意,回到内舱,衣服也来不及脱,重重躺在床上,沉思不语。
念儿赶忙小心过来,“爷,奴婢伺候您更衣。”
念儿是受到了张芸娘和渠敏秋的命令,此行随侍李元庆身边,伺候李元庆的生活各方面。
按道理,出征大事,主将身边带着女人,并不是一个太好的兆头。
但李元庆很明了,就如同‘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在此时的战场上,长生营虽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但却已经具备了一定程度的统治力。
尤其是此次出征,李元庆还带上了约瑟夫和近二十门8磅炮和6磅炮。
以李元庆的身份,身边若没有女人伺候,着实很难适应。
与其去抢夺那些卑贱的鞑子女人,倒不如用念儿这种懂人心意、俏丽可人的贴心人更为合适。
身为上位者,若时时处处都没有特权,那各人还挤破了脑袋、拼命往上爬干什么?
念儿的动作很温柔,很快帮李元庆除去了官袍,脱掉了睡衣,又去检查了燃着的两个火盆,这才小心依偎到李元庆身边,如同一只柔软的小猫。
对于自己的禁脔,李元庆自然也不会客气,很快,房间内的热度便持续升高了起来。
事毕,李元庆用力搂着念儿的娇躯,沉思不语。
念儿小心道:“爷,您,您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有什么,是念儿能为您分忧的么?”
李元庆忽然一笑,“你刚才已经为爷分忧了。”
念儿又羞又喜,用力抱紧了李元庆宽阔的胸膛,但片刻,想了想,她忙强撑着坐起来,柔软的娇躯伏在李元庆身上,轻轻为李元庆揉起了太阳穴。
感受着念儿身上熟悉的香气,李元庆一时也有些恍惚。
这看似光鲜的名利场,其实就是一条不归路啊。
若想要过的更好,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往前走,佛挡杀佛,神挡弑神!
否则,哪怕只退一步,却也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李元庆忽然感觉他有些老了,无论身心,说不出的沧桑,又或者,只有在念儿这般年轻可人的娇躯上,他才能点燃他胸腹中的热血,找寻到他的青春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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