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御闻言怔住。
小陶和云溪也瞪大了眼睛。
云溪愣了一阵后,也低头小声哭了起来。
夫人是多好的人呐,将军府上下,没有一人不赞夫人有贤德的。夫人温厚,宽宏,不论对谁都是笑着的,就算是责备,也从不疾声厉色。
府中下人,对夫人言听计从,那是真正从心底里敬重夫人,心悦诚服的效忠夫人。
夫人病故那会儿,整个将军府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夜深人静,多少下人都是偷偷到夫人灵堂外哭泣。
就是这样一位人人敬重的夫人,居然有人会害她!
“是谁,究竟是谁,是谁害我母亲?”廉如意抓着慕容御的袖子,一双美目几欲睁裂。
“如意,你先冷静下里,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为母亲大人报仇的。”慕容御担忧的看着廉如意。
廉如意点点头,心却又疼又恨,满腹怒气几乎把她撕裂,她想要强迫自己冷醒下来,母亲毕竟已经过世三年多了,就算现在突然得知真相,也是为时已晚无济于事了,自己必须冷静,才能找出真相,为母亲报仇雪恨。纵使这样强迫自己却也无法止住全身的颤抖。
“扶我坐下。”廉如意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
慕容御扶她到桌边坐下,又为她倒了一杯水。
廉如意伸手接过茶水,却止不住将茶水洒在了自己身上。
慕容御看向她的眼中满是担忧,他深知道突然得知亲人离世真相时,那种痛苦的难以复加的心情。因为,他也曾经历。
此刻,他只能握住廉如意的手,守在她身边,给她温暖,给她依靠,却无法代替她承受这种痛彻心扉之苦。
廉如意灌下一杯水,深吸一口气,终于稳住了心神,看着云溪与小陶,说道:“这件事,切莫让姐姐知道,定要保守秘密,不可再告诉他人!”
“是!”云溪和小陶跪地应道。
廉如意虽说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但通红的眼眶,微微肿起的眼睛,这副分明狠狠哭过的眼睛,怎么也是无法再进宫请安了。
“不去就不去呗。”慕容御浑不在意。
“那怎么行,红珊瑚树的事,还在等着你,如今又不去请安,还不知道有心之人要怎么说呢!”廉如意不赞同道。
慕容御倒是笑了笑,“去与不去,想说之人自有说法,我无欲无求,何须在意他们怎么说?”
“你是对那个位置无欲无求,可旁人若因你来设计太子呢?”廉如意说道。
慕容御这次倒是沉默没有言语,太子在他心中,地位是不同的。
皇后纵他容他,太子却是真心待他,每次他回京,太子都会真诚劝他留在京中,对他的肆意妄为也是不断规劝。太子与皇后,是很不同的。
廉如意见他不语,便来到妆台前,让小陶重新为她梳妆,脸上的泪痕虽是遮掩住了,红肿的眼睛,却仍十分尴尬。
慕容御忽然拿出一瓶药膏,亲自蹲在廉如意跟前,净白的手指沾了一点药膏,轻柔的涂抹在她的眼睑之上。
一股清凉之感,弥漫在双眼之间。
稍稍闭了会眼睛,再睁眼看着镜中,红肿的眼睛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待两人终于到了宫中,已经是巳时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