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上,我能够感觉得出最快的事物便就是光。而光,却并非由大帝所创造。所以大帝之上必然还有着我未知的境界。
——姬北溟
…………
姬北溟看着头上突然响起来的雷声,眼神之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嘲弄。
“原来天道也会有欺软怕硬的一天。”
站在这北溟海的最高峰之上,姬北溟的目光之中满是不屑。
“这里的天道本就已经被历代北溟海之主或是太上长老压制、驱散,能够挥的能耐不过是东荒天道的数十分之一以及其他地域的十分之一而已。”
他身边的那名老人听着姬北溟不屑的话,不由自主的提醒着他这一件事实。
天道对于大部分的修者而言都是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但是对于历代的北溟海之主或是历代的太上长老来说,他们都已经探索到了天道力量的本源。
在他们的眼里,天道只不过是一个比绝大多数的强者还更要强大的修者而已,而且这个修者因为要将自己的实力分布在整个无悔大陆,所以在某些地域,一些原本抗衡不了天道的强者就能够暂时的抗衡。
五个仙家之所或多或少的都曾这么做过。
只不过北溟海是从创立的那一天开始便一直如此推行下来的而已。
从古至今,北溟海上空的天道已经被驱逐出了十之八九,剩下的那些天道余威对于普通的修者或许还有些恐怖,但是在姬北溟的面前,也只能够是用天上的雷霆表示自己的震怒而已了。
“你说的或许不错。”姬北溟看着眼前的老人微微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和眼中依然有着他的倨傲。
“但现在的我,即便是在东荒,天道也已经奈何不了我了。”
老人想了想,抬头看了一眼天上这突如其来而后开始渐渐消散了的乌云雷声,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了。”姬北溟看着眼前的老人,面容变得随意柔和的多。
“既然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我们就该来谈一谈墨老你找我的事了。”
“少爷。”墨老躬着身子,神态和语气都恭敬到了极点。
“我听闻神凰在北海城已经见到了玄鱼。”
姬北溟点点头,“这件事情早在玄鱼进北海城的第一天就已经过来了消息。”
“他身边的那名女子应该就是……鹊羽先祖的弟子?”
听着墨老不太敢置信的话语,姬北溟却仿佛早已经了然在心的又一次点头。
“当我留在宫涅识海之中的灵身消散之后我便亲自到两封岛了一趟。不过可惜,当时的鹊羽前辈好像并没有和我交谈的意思,甚至都未曾让我感受到他的存在。”
说到这里,姬北溟的目光也不禁有些叹惋。
毕竟按照血脉来说,姬鹊羽是他真正的先祖,他的体内至今依然留存着姬鹊羽的血。
“不过按照这两年来我们在北冰原的探子传过来的消息,那名女子好像是成为了神凰的护道者。”
“哦?”姬北溟听着墨老的语气,语气带笑的反问道:“难不成墨老你不放心她?”
“我自然不会担心鹊羽先祖安排的人。”老者淡淡的笑了笑,但他的眉宇之间依然带上了几分忧愁。
“我担心的是姬悦承。”
说到这个名字之后,即便是姬北溟也不禁的叹了口气。
说到底,即便是在北溟宫内已经彻底的划清了界限,但是他的心底里依然是将姬悦承当做了亲弟弟。
姬北溟手上的鲜血已经沾染的太多,即便是当年他继承北溟海之主的时候,手上依然沾满了同族之人的性命。
或许当一个人杀了太多生命的时候都会有一种犹豫。一种对于再次将生命屠戮的犹豫。
他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家伙,至少在整个无悔大陆甚至是北溟海都公认一点,他手上的鲜血甚至能够填满一个城池。
可他对于最为亲近或者说是曾经最为亲近的人,依然还是有着几分的柔弱。
人毕竟是人,即便是再强大的人类也会感觉到孤独。
姬北溟向来都很孤独,在他年少出名到继承北溟海之主以后都很孤独。
可他并不在意这一点,因为他的心绪里面固化的认为一个真正的强者就需要领悟孤独的含义。
但随着年龄的增大,随着他渐渐稳固甚至已经成为北溟海真正的主人以后,他渐渐感觉到了孤独这两个字的恐惧。
有趣的是,被他当做对手或是敌人的人都将他视作朋友,而他主动认为是朋友的人,却都将他视作对手。
“我不会先动手。”
这是姬北溟在听到墨老话之后的唯一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