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升,由你用这麻袋装上这些竹简器物,统统搬运回别院。记住,期间没有我的同意,不得让任何人看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大白鹅、猴王、大青狼,还有大龟,猴崽子们,你们各自回别院,等候我的命令。”
雷衡分派完众人,长舒一口气,似要泄出连日的辛劳。
严舒嘟着小嘴近前,幽怨的问道:“衡哥哥,我呢?你该不是把我给忘了吧。我去哪儿,又做什么?”
雷衡倒不是忘了严舒,只是一时不方便安置她。毕竟两人属于私定终身,还未三媒六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严舒住进别院,实在是委屈于她。
可话却不便如此说明,雷衡打了个哈哈,凑近严舒的耳朵小声说道:“哪能啊,我这儿尚有一事必需最亲近信赖之人替我操办不可,只是……”
最亲近信赖之人?那不是说的自己么,严舒一听雷衡这话,顿时羞喜非常,心中早已千肯万肯了。
“衡哥哥,需要舒儿做什么,舒儿都是愿意的。”
“这些典籍写在竹简上实在有些不便,想请舒儿帮我誊写一番。”
严舒当即就要点头答应,却猛然想到什么。这些竹简衡哥哥视若珍宝,带回严家也实有不妥,这是要我住进别院,偷偷替他誊写么?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严舒仍然低头不语。
见严舒迟疑不决,雷衡赶紧解释道:“别院只有我,还有赵阿婆、小荻三人,隋胜、林升住在隔壁,平素没有外人前来的……”
严舒咬着嘴唇不开口。
雷衡自嘲着笑道:“没事,若是你为难就算了。这些时日,小荻也识得一些文字,我交她誊写也好,省得她到处乱跑替我惹事……”
严舒抬头幽怨的看了看雷衡,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撒腿向严杰等人追去。
雷衡一惊,糟了,我说错话了?这是要找娘家人来揍我?雷衡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只得静静的望着严舒向大船跑去。
大船边上,严杰严舒两兄妹正在小声的争论着什么。半晌,严舒才红着脸跑过来,小声冲雷衡嘀咕道:“走吧~~~”
“啊~~~哦~~~~走~~~~咱们回家~~~~”
一连数日,严舒皆是晨至晚归。每天日出时分来到别院,替雷衡誊写整理典籍,又于日落之时辞别离去。几番挽留也态度坚决,雷衡知道,严舒这是执拗于名份问题,可自己早向父亲、母亲禀明心意,却至今没有得到回音。
而这边,大白鹅从山林中得回的鸟蛋竟然孵出了一只麻雀。麻雀多活动在有人类居住的地方,性极活泼,胆大易近人,但警惕却非常高,好奇心较强。一般体长13-15厘米。雄鸟从额至后颈纯肝褐色;上体砂棕褐色,具黑色条纹;翅上有两道显著的近白色横斑纹;颏和喉黑;雌鸟似雄体,但色彩较淡或暗,额和颊羽具暗色先端,嘴基带黄色。
雷衡格外重视期待,想将她驯养成自己的侦查奇兵。
傍晚,雷衡将麻雀交给小荻照料,又叮嘱隋胜继续训练猴兵,带上林升前往县衙打探情况。
才到县衙门外,就听得里面响动异常,雷衡赶紧进去瞧瞧。
只见张龙,赵虎领着衙役正督促着经办们小心的从库房中搬运着什么东西,而院中早已排满了用黑布遮好的几担箩筐。
雷衡赶紧招呼赵虎过来,小声询问道:“虎捕头,这是?”
赵虎亦是压低声音,答道:“这便是上次与公子所言‘例钱’。黄金和铜钱共十担,整整四百金。郡守府派郡丞张奇前来索要,县尊大人命我等今夜送至码头与他交割。”
“那张奇已到临江?交割之后又留下凭证与否?”雷衡问出了心中最关切的两个问题。
“哼,那家伙架子大得很。县尊大人领县丞、县尉还有乡绅名士相迎,他竟然连船都不下,只让我等回来运送‘例钱’前去交割。还言明只在今夜,明早船队便要前往平都县。”赵虎心中似乎憋着一股气,又道:“验收之后倒是会书写‘收讫’两份,一份带回江州,一份存于县上,以防有人从中克扣私藏。”
“虎捕头辛苦,一会儿我便与你们同去交割。”
雷衡又埋头细细盘算一番,抬头叫过林升,吩咐道:“速去通知隋胜,命他即刻前往码头。记住,不管他在做任何事,都得给我在一柱香的时间内赶到码头。”
“若是他赶不到呢?”林升挠着脑袋问道。
“你就是扛也要把他给我扛到码头!”
“哦。知道了!”林升答应了一声便扭头往别院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念叨。
“命隋胜一柱香内赶到码头,不然扛着他去码头!”
“命隋胜赶到码头,不然一柱香内扛着他去码头!”
“赶到码头,然后一柱香内扛着隋胜去码头!”
“一柱香内扛着隋胜赶到码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