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却是摇头道:“却是要教陈太医失望了。您若是痛快地说了,许某可以做主,法场之上给她们一个痛快,这诏狱之中也不会受罪。只是您一直不说,许某能怎么办?
这诏狱之中的刑罚,您是没见过,刚才这些刑具,也都是给男子用的,您当然不怕,只是这女子么?许某就和您说说罢。
像骑木驴这一类的刑罚,您的家人是用不上的,毕竟她们不是主谋,也不知情。但是这拶刑,却是好不了的。希望陈太医到了下面,能慢慢医治她们的手指罢?
拶刑过了,还有这诏狱中的男犯。都是些江洋大盗,外面一般的牢房也关不住他们的穷凶极恶之辈。
如今有不少的人犯已经被锁在诏狱多时了,你的高堂老母亲,加上你妻子,还有那娇滴滴的如花小妾,想必他们会十分高兴吧?
若是她们能撑得过去,后面还有,倒是将那儿臂粗细的冰柱子,强行塞入产道之中,其中滋味,啧啧。”
陈仁忠越听越怒,却又不敢开口大骂,怕是真个激怒了许显纯,当即哀求道:“许大人开恩!此事都是陈某一人所为,与陈某家人无干。求许大人放过她们,给她们一个痛快,陈某甘愿奉上全部家产,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许大人的恩德!”
许显纯却是笑道:“看看,看看,您说的这是甚么话?糊涂了不是?许某要您的家产干什么?虽然许某不是两袖清风,但是您这事儿是通了天的,许某敢伸手,只怕会被陛下给剐了这一身好皮啊。
您呐,就痛快的说了,您和您的家人,都落个痛快,多好?”
看着陈仁忠还是不说话,许显纯笑道:“您也不必硬撑着,实际上,您说不说的都一样,那国子监的监生肯定会熬不住,早晚都是要说的,许某一样能拿到陛下想要的东西。再说了,没有证据,单凭这幅字画,许某也能炮制得出来证据。最后啊,你们这些人都免不了菜市口走上一遭。”
陈仁忠见许显纯连自己炮制证据这么不要脸的话都直接说出来了,心中再无一丝侥幸,于是哀求道:“许大人,陈某若是招供,许大人之前答应的事儿可能算数?”
许显纯见终于撬开了陈仁忠的嘴,便笑道:“陈太医放心。许某说话算话。你的家眷肯定是死定了,这个除非陛下法外开恩,否则谁也救不了她们。但是许某对天誓,在她们死之前,不会有人虐待施刑于她们。”
陈仁忠惨笑一声,说话:“如此便多谢许大人了。陈某便是死了,也感念许大人恩德。陈某愿意招了。想问什么,您尽管问吧。”
许显纯闻言大喜,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陈太医,你在皇上的药里下毒,是有人指使还是你自己所为?”
陈仁忠道:“是周阁老。周阁老命人传话给陈某,诉说当今天子残暴堪比桀纣,又送了这幅字画,问陈某是否愿意为民除害。只要如先帝一般,谅也无人现。”
许显纯闻言,却是暗暗心惊,先帝之死,果然有古怪。稳住心神,许显纯接着问道:“先帝之事,也是周阁老指使?”
陈仁忠却道:“不是。先帝之事却是与周阁老无关。乃是兵部尚书霍维华,对陈某言道,其暂时依附阉党,只是为了除此大害,从陈某这里讨去了灵露饮,说是要进献给魏阉。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却进献给了大行天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