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诸人还有些心意不平。
“你们啊,也只有郭再贞能真正懂得某的心思。可惜他还在随州枣阳。”高岳便不让他们继续聒噪下去。
其实,做出个高姿态来根本无伤大雅,反倒可以......该是我的还是我的。
我高岳不要走得快,只要走得远,走得稳。
次日平明时分,李希烈被系在槛车当中,在高岳、韦皋、杜黄裳等押送下,至贾耽的大营当中。
“李希烈,你这狗脚贼也有今日!”当槛车里立在那里的李希烈摇摇晃晃出现时,被俘的淮宁军士兵无不大怒,争着抓住地上的泥块,雨点般地飞掷向李希烈的脑袋上。
李希烈被打得鼻青脸肿,可犹自大笑不已,还对淮宁军将士们喊到:“希烈死后,你们当做唐家的忠诚子弟,勿要再附逆从反,这样希烈死且不朽。”
大营内,贾耽坐在中央,先是看了被捆缚上来的李希烈,而后阅览校验了自李希烈身上缴获来的印章凭信,便问说“其下何为者?”
“南平郡王,检校司空......”
“住嘴,你是个甚么南平郡王,如今早已是逆贼而已。”贾耽大怒,打断了李希烈的自报身份。
“贾散骑既已知希烈身份,又何必作态询问?”李希烈丝毫不惧。
这会儿贾耽语气平稳下来,对李希烈说,“惜哉,原本你可画形凌烟阁的,谁想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止是兵败而已。”李希烈反唇说到,接着他便问贾耽,是如何部署的。
贾耽便清清楚楚告诉他,韦皋如何伏击封有麟的,高岳如何邀击他的,自己和樊司马又是如何来援的云云。
听完后,李希烈点点头,望着高岳、韦皋诸人,坦承“兵败兵败,某已拳拳服膺,如今再无怨尤了。”
而后贾耽下令,将李希烈收押起来。
“高少尹大功!”李希烈被押下去后,贾耽当即起身,向高岳行礼。
高岳急忙回礼:“某与韦城武,不过行贾公之令罢了,何敢居功?”
旁边的韦皋既觉得高岳没忘记自己确实很有情义,可也觉得对方太谦虚了。
“拿住李希烈,又如何不是大功?必显于圣主目前,否则岂不是有昧于赏罚之嫌。”贾耽很坚决地要为高岳请功。
“请相公为全体三川行营请功。“
“高少尹这又何必?”
”如今圣主席不暇暖,只是翦除一翼逆贼而已,淮西尚悬而未决,岳又何敢汲汲于邀功之琐举?”
“善!”
就在贾耽还很为难时,他身后的帷幕被披开,随着这声“善”字,众人望去,原来是中书侍郎平章事、天下宣慰大使萧复缓步而来。
这位恰好宣慰到了山南东西道地界,就得到官军击败李希烈的捷报,又闻高岳丝毫不居功自傲,便十分欣喜地走入。
“萧中郎!”
“萧相公!”的呼声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