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坐定后,家仆又来报,兴元节度使高岳至。
韩滉大喜,亲自又从中堂出来,延请高岳入席开宴。
宴席上,只有韩滉、高岳和庞纬三人而已,其中庞纬坐在末席,和高岳的客席相邻。
然则得知高岳身份后,庞纬只是作揖,此后全无交谈。
高岳便觉得闷。
韩滉摸着胡须,问庞纬,你有什么能耐?(本相方便量材为用)。
高岳觉得庞纬如呆木头似的有趣,也开口问他,庞郎有何才啊?
庞纬也不说话。
要是他人,韩滉早就作了,看在对方是故人之子,便忍耐下来。
高岳就问,“庞郎擅文字吗?”
庞纬摇头。
于是高岳又问:“庞郎擅武艺吗?”
庞纬摇头。
不甘心的高岳又问,你擅律法,你擅计算,你擅舞蹈,你擅......
可庞纬一直摇头。
帷幕外,侍候的家仆们也都暗自摇头。
最后高岳也累了,便不再问。
宴会持续了一个时辰,庞纬从来不看高岳,也不和高岳有任何交谈。
等到宴会结束后,韩滉站起来,用笔在方纸上写下几个字,让家仆糊在封皮里,而后对庞纬说,“本相已授庞郎职务,拆封后庞郎便取长牒,至润州去履职。”
庞纬还是不言语,接过了信封后,便施礼告辞,而后一步步离开了韩滉宅第。
接下来,韩滉和高岳在自家东院林苑里散步,高岳按捺不住好奇,就问韩,“敢问晋公,授予庞纬什么职务?”
因就算是高岳,也实在想不出这个庞纬能胜任何种工作。
韩滉笑起来,说高郎必然猜不到,不过本相节镇宣润多年,所辟僚佐,各展其长,无不得人。用庞纬,就自有用庞纬的道理。
高岳想了会儿,也实在想不到。
“本相征辟庞纬,为镇海军监军库门,因他擅长正襟危坐。”韩滉便报出了答案。
高岳乍听有点吃惊,接着不由得也笑起来,主客二人一起大笑不已。
笑完后,韩滉表情忽然严肃起来,“高郎实不相瞒,其实今日的宴席,有个没有出现的客人,他想见见高郎。”
“何人?”高岳便问。
韩滉没有回答,而林苑亭子后转出一人来,绯衣银鱼,哈哈笑着,接着对高岳行礼,自报身份,“眉州司马,王果。”
“昭德皇后的兄长!”高岳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