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紧闭的濛竹苑里,那些奠堂里才会挂的白纱已经扯得干干净净了,清爽的竹叶味道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怡人。
我坐在桌前,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
对面坐着白竹,他正细心地给我包扎荀梅汐咬的伤口。
白竹给我缠一圈纱布就抬头看我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弱智。
是,被一个疯婆子咬了算我输,我傻,我现在已经是认清现实了。
“娘子!你开开门啊!你听我给你解释啊!”
门外,公仪恒急切地扣着门环,不安地喊着。
白竹瞥了一眼那震天响的门框,又低头在我手上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抬手看了看这个包得像是得了绝症似的伤口,满意地点点头。
“喋血的解药你能配出来吗?”我给白竹倒了一杯热茶,“用我给你的药材。”
解毒需要药引,喋血的药引便是同样中了喋血之毒的人的血。
要龙承翊的血,我该怎么做?
简直就是找死N重奏。
白竹还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牢记师傅的教诲,遇到中喋血之毒者,无视之。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仰头喝下杯子里的热茶,心头的火才堪堪被压下。
“是不是你师傅老白竹不让你碰喋血?”
白竹很老实地点头,也没有做任何掩饰。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一个大夫,却有一道道德上设下的沟坎无法跨越。
说实话,他有些不甘。
“那你的师傅就明显是在坑你了,他可是把解喋血之毒的药材都透给龙承翊了。”
什么光明正大,什么行事磊落,什么正直不阿,通通都是放屁,我要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听了这话的白竹一愣,显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缘故的。
看来我是赌对了。
老白竹估计就不会是什么都跟自己的徒儿说的人,看白竹这单纯得性子就能够看得出来。
但凡是老白竹多跟白竹唠唠嗑儿,白竹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是老虎,也就不会随随便便跟着我离开出云崖了。
啧啧啧,作孽啊!
“你看,你从小到大见过这么多药啊,毒啊,是不是就还没有试过喋血啊?”
我可以放缓了声调,绵绵沉沉的语气带着一丝莫名的诱惑,轻易便能俘虏人的神志。
我可没有对白竹催眠,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白竹抿了抿唇,没有立即答应我,但看得出来,也是有些动摇了。
会犹豫就是好事,会犹豫就说明我还有机会。
就在我还想说些什么继续说服他的时候,白竹蹙了蹙眉,直接就将我给他的金钱白花蛇丢到我面前。
“哇塞,你吓死我了!”被眼前划过的一条白线吓了一大跳,我差一点就一指劲气将那条蛇断成两瓣儿了。
“白竹,你……”我捏着手里的金钱白花蛇——皮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不会是想给我来一个过河拆桥把?这是蛇用完了就反悔呗?
只见面前又摊着一只白白净净的手掌,视线再往上,就是一张傲娇激萌的小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