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儿!”
荀初云不怕死地想要奔过来拦在我身前。
可是他太弱了,声音走的距离比身体愿。
在白衣男子的手离我仅一拳之隔时,我侧身躲过。
我不是觉得自己一定能打得过他,没那种病态的自信。
只不过是觉得他很奇怪。
莫名的,我从他身上感觉不到杀意。
一点都没有。
衣袂飘飘,那白衣男子像是料到我会有此一举,身形无停顿,贴身而上。
冰冷。
切肤的冰冷,
我僵硬地回过头,想要看清那面具下的眸子,却被乱舞的白衣阻隔。
“噗呲!”
荀初云扔过来的大刀撞上白衣男子的衣角,如蚍蜉撼大树,猛地弹开,最终深深地扎进了地里。
白衣男子毫无损。
“漪儿,快逃!”荀初云不放弃地大吼大叫,妄想战胜药力提刀起身。
我看也不看他,曲肘撞向身后的白衣男子,冷声道:“你是白竹的师傅?”
“……”他不答,带起的衣袖绵绵地卸掉我的力道。
“说话!”手脚并用,我就是要逼得他承认。两个人身上如出一辙的药草味道
“……”他依旧是不答,并且与我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不远不近,每当我要靠近或是远离,他总会以不变应万变。
像是遛狗逗猫,可劲儿调戏。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手上的动作变得不再客气,赌了一口气要拽下他的面具。
装什么装!
两个人你来我往,已经走了不下百招,我却连他的衣角都没能割破,十分挫败。
到后来,也不为看清他的模样了,只是单纯地想要把这个比我还嚣张的家伙打趴下。
毫无章法的招式,耳边的风声越来越狂躁,荀初云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终于合上了倔强的眼睛。
我恍惚间想通了一个道理,连手上的动作也不那么在意了,慢下来。
“你跟白竹一样都不会说话吗?”
“……”他依旧没有说话,但我明显能感受到他在瞪我,莫名其妙的。
正准备再问些什么的时候,白衣男子的动作陡然变得杀气重重,白纱袭来,那尖锐的破空之声附耳而过,鬓间碎堪堪削下一缕。
我愣了愣,反手一掌,毫不留情地劈向他的腰侧。
这一掌,我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白衣男子所站的地方草皮掀起,草屑如针,白色布帛应声而裂,鲜红的血喷薄。
然而他攻势不撤,眼中是一片冷寂,手中不知道何时握上了一把匕,不偏不倚送进了我的心脏。
“漪儿!”荀初云的咆哮撕心裂肺。
我没什么感觉,就连这心脏处插进了匕也毫无知觉。
是毫无知觉的。
浑身麻痹,这异常的源头便是胸口的匕。
我侧脸看向同样没在我手下讨到便宜的白衣男子,还是想狗血地问问这位大哥,我们到底有什么冤仇。
谁知道,他垂下的宽袖甩出的几根银针快过我的动作,深深地打入我的周身大穴,不仅动动不了,连话也说不了了。
鹤唳的风声停住,没来由地加重呼吸,我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垂落,头顶碎成无数片的晚霞交错,飘落的草屑悠悠扬扬,轻轻地落在间。
“噗!”铁锈的味道上涌,终于喷出喉咙,呛进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