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会总算是有惊无险进行到了最后。
除了我那一趴出现了小小的失误之外,十分圆满。
还好这一次的布会上,我只是作为客场嘉宾来串个场子,只展示一件衣服。
特么一件衣服还搞砸了。
终于到了最后和设计师共同谢幕的环节。
成片的吊灯渐次闪亮,一盏一盏,如初夏绽放的池中金莲,笑容洋溢的设计师们领着模特们走上台来。
而我依旧是赤着脚,努力装出平稳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与我肩并肩的罗马设计师十分绅士地伸手,借我以支撑。
我也不傻,自然不会拒绝。
弯腰致谢。
“啪啪啪——!”场下掌声雷动,闪光灯咔嚓不停,嘉宾们纷纷起身回应。
这是真的成功了,一场成功的时装布会。
“任小姐,你的脚还好吗?”
扶着我手的设计师微笑着问着,还算流利的中文听起来稍微有些别扭。
我咬牙坚持下来,牙龈都咬酸了,现在开口说话都有些困难,于是只微微摇了摇头。
像是料到了我会如此回答一样,那位设计师一边向台下致意,一边小声说道,“逞强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这一句,他是用英语说的,大概是不会用中文了。
我动了动下巴,还是没有说话。
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并不想包揽接下来一周的头条,二是我并不想跟这个狂妄的人说太多。
我特么还需要谁喜欢?
开玩笑!
有心的记者朋友们早就开始注意到,Carolna Louvr这位年轻风流的设计师时不时会跟刚刚出糗的那位华裔模特聊两句,只是那位模特好像不太懂事,没有答话,想要捕捉二人之间的精神交流,但是未遂。
幸好时装布会没有领导致辞,所以很快就结束了。
回到后台,脱离公众视野之后,我便彻底脱力了,任由叶潸和辉仔两个人架着我坐到了位子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医药箱,为我处理肿得像猪蹄的脚踝。
“纤纤姐,你,你疼就喊出来,我会轻一点的。”
叶潸把我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一手攥着拳头,一手拿着酒精棉,如临大敌的模样看得我一阵心塞。
辉仔也紧咬着下唇,这纤细的脚腕肿得有两个粗,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行了,赶紧处理。”我捂着眼睛,累极。心中思考着的,不是脚上的疼痛,而是那个背后害我的人。
我就是再怕脚疼有个屁用,不揪出那个幕后黑手,我的心口都是疼的。
辉仔也蹲下来,帮忙叶潸剪裁纱布,也因此注意到了我随手甩在一边的高跟鞋。
他捡起来看了一眼,皱眉。
“纤纤,这高跟鞋是被人锯断了。”说着,他还伸手按了按那断面上的透明液体,指间磋磨了一会儿,冷笑道:“还抹上了胶水。”
叶潸一边抹药一边唾弃,“呸!不要脸!”
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里是公众场合,说话注意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