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病秧子是疼成了这样……
水子衿只觉得自己的经脉各处流动的不是血,而是针。
连呼吸都是疼的。
我看着他薄薄的唇瓣抿得死紧,额角出已经崩出了个‘井’字,笑出声来,“辛苦你了。”
“相爷会被斐然暗算,都是我保护不力的缘故。”水子衿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也跟着笑笑。
我系好身上的腰带,坐起身来,将愈合的伤口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不准备解释解释这个吗?”
“这……”水子衿看着那雪白纤细的手腕上已经看不出什么的粉嫩,皱了皱眉,随即站起身来,却有些猝不及防地踉跄一瞬。
“可还好?”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拽回床上,趁机在他身上探了探情况。
……
斐然那个狠毒的女人果然没安好心!
她给我下的毒根本就不是毒,而是斜鳞蛇蛊虫!
水子衿用自己的血来替我除了蛊虫,可他自己就倒霉了。
斜鳞蛇蛊虫可是会一点一点吃掉他的脑子……
“没事,就是有些晕。”水子衿的脸色又青又白,诡异极了。
水子衿的血在我的身体里面已经起作用了,但是水子衿的痛楚才是真正的开始了。
“别逞强了,你中的可不是毒,是蛊,斜鳞蛇蛊。”
我希望他可以明白自己处境的危险,直接把他按到在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套银针。
水子衿惊愕地望向我,疼痛致使雾气氤氲的明眸中,潋滟着水蓝的光芒,有种惹人怜惜的美……
呸!我大概是装男人装太久,连审美都变得奇怪了!
水子衿被瞧得有些害怕,再看到那反射着寒光的银针,面色又是一阵青白交替,只是这一次是惊恐引的面部失调……
终于,他一咬牙,‘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蹦三尺远。
“相爷,我已经没事了,你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着就要跑——
“本相准许你走了吗?!”
手腕翻转,墨玉戒指里飞出四根银骨弦,分别缠住水子衿的四肢。
“相爷,未免属下蛊毒作,在相爷面前失了仪态,还请相爷准许属下回营帐自行疗伤。”
水子衿是真的心急了。
虽然斜鳞蛇蛊虫对人鱼一族来说不算太难根除,但作为少数能够对人鱼起作用的蛊毒,他还是不得不重视起来。
“本相可以帮你。”我缓缓说道。
水子衿没有很快答复我,却没有反抗限制住人身自由的银骨弦。
我给他时间考虑。
与此同时,我也在斟酌如何完美又理直气壮地给他解蛊毒。
可以肯定的是,斐然给的一叶兰是真的,但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