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宰相和皇妹的亲事寡人就订下了?”
果然,他的声音隐隐透着即将宣告胜利的喜悦感。
“嗯,一切听凭皇上和公主的意思,微臣没有意见。”
终于得到了全然肯定的回答,宗政茹脸上的兴奋都快漫出来了,眉眼弯弯,若不是宗政律在这里,恐怕她就会马上在地上打滚。
没错,就是这么没有节操,没有底线!
但是宗政律可没有这么好打,他急着给我颁了一道圣旨,不禁要广而告之,让全天下知道我这个佞相终于被皇家收归己用,还要断了我反悔的后路,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让我立下军令状。
一旦反悔,那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自裁以谢天下。
佞相大婚的消息简直比皇帝娶妻还要让天下震惊,并且是在民间造成了极其重大的影响,都纷纷猜测到底是这佞相要收了皇位,还是这皇位吞了佞相。
茶楼里说书的已经布了各个版本的流言,更有甚者还捏造了皇帝和佞相的不伦恋,佞相不惜和皇帝在一起,转而求娶皇帝的妹妹,听得人面红耳热。
水子衿拿着蓝玉离开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他没有回慈海过自己的滋润小日子,而是先去找斐然干了一架,又鼻青脸肿地回到了京都。
谁能想到,就听到了那个病秧子要成婚的消息。
他真的要成婚了吗?
他终于要成婚了。
这些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自己不再是他的侍卫,也拿回了蓝玉,一切应该回到正轨的。
可,为什么心里某个角落难受得厉害?
坐在路边的茶摊,水子衿有一口没一口地饮着又冲又烈的浊酒,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麻痹那种抑制不住的疼痛。
隔壁桌的人恰巧在谈论不久后的盛世婚礼。
“姜相和公主的婚礼可谓是天造地设啊,都是长相不俗,叫人羡慕啊!”
“也就刘兄这么看了吧?”
“才子佳人,戏文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对了,那皇榜上说是这婚礼什么钉在了什么日子?”
“下月十八,可是黄道吉日呢!”
“是吗?没想到我来京都做生意还能亲眼看到这场盛典,回北疆之后定要好好说与我儿子听听!”
后面的话水子衿已经听不清了。
他桌子上摆着的酒壶越来越多,但却是越喝越清醒。
割划喉咙的钝痛依旧抵不过心脏处的剧烈。
水子衿在想,他到底要不要去看一眼那场婚礼呢?
如果是这场婚礼引得自己不快,那,不如毁了?
毁掉自己不喜欢的,就跟那个病秧子一样。
他们,是不是越来越像了?
就像戏文里说的,夫,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