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伊人厅照常是唱了两支歌便可以溜号了,自然是不会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多待。
但偏偏麻烦像是一天约好了似的,排着顺序一股脑儿找上门来。
白天是汪芙。
晚上是汪芙的老哥——汪棠坤。
这兄妹俩通了气儿的吧?
汪芙这个垃圾,怕是把我的身份告诉了汪棠坤,让他来找我的麻烦的吧?
如果说汪芙是个被宠坏了的娇滴滴大小姐,汪棠坤就是个长坏了的十级猥琐的臭流氓!
一个可以教养改正,另一个就是无药可救,该是被拖出去枪毙,不知道祸害了多少黄花大闺女。
汪棠坤是被作为汪家接班人而送出国门去留学,原以为他会学到洋人的那套经商经验,谁知道他除了学会喝酒赌博抽大烟,便没有学会什么有用的了。
是以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已经显出了老态,白白给了落下话柄。
在伊人厅这个地方,汪棠坤可是有不少老相好,再加上有一张会说情话的嘴,和还算殷实的家世,也算上是大客户了。
但是唐舒尔并不做皮肉生意,汪棠坤这不要脸的样子摆明是讹上我了。
不然,为什么我刚刚从后门溜出来,就碰上了这么一个地痞流氓?
“唐舒尔小姐,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还算悦耳的声音响起,汪棠坤自以为风流倜傥地理了理自己的头。
可他的确是多此一举了,这黑灯瞎火的,谁乐意看他那张纵欲过度的烂脸!
“那怕是不可以了,汪先生如果想请人喝酒,伊人厅里有的是人排队等着汪先生。”
“可我只想请舒尔小姐你,喝酒。”汪棠坤上前一步,呛鼻的香水味儿令人心生不适。
“其他人加起来,在我汪棠坤心里,都不及舒尔小姐一人!”
说着,汪棠坤又不要脸地更靠近了些。
我揉了揉鼻子,捂住口鼻嫌弃地后退。
“这种骗小孩子的话,汪先生还是说给别的女人听去吧,我要回家睡觉了,你可以让开了!”
“睡觉?我想,舒尔小姐需不需要一个暖床的呢?长夜漫漫,舒尔小姐可曾感到寂寞?”
寂寞你妈个头!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没有一口老痰吐他脸上,但却是一句话都懒得跟他浪费。
“舒尔小姐……”
“请连名带姓称呼我!”我身手矫健地跳开,脑门儿上的青筋突突跳。
“还有,我一个人睡觉挺好的,不需要谁来暖床,也不觉得寂寞,肾虚的人才暖床!”
“最后,我还是劝汪先生不要过多沉迷女色,沉迷赌博,沉迷大烟,远离黄赌毒,有空去医院看看,外置两个肾,你的肾怕是已经被掏空了!”
说到最后,我脸上已经笑得跟花儿一样,美丽灿烂。
饶是汪棠坤这种时常笑容不减的情场浪子都忍不了了,根本没那个闲心欣赏这份美丽。
虽然唐舒尔说的话他不能全都弄懂,但是看她满脸嘲讽轻蔑,也能听出不是什么好话了。
汪棠坤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玩儿了那么多女人,哪一个不是巴结着他,哪一个不是对他好好地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