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期皱着眉头盯着这团碎片,急道:“怎么会坏成这个样子?!你可有损伤?”
萧昊安抚他道:“没事,禺期不必担心。那蚩尤肉.体强悍,有如铜墙铁壁,我的伴生之剑也不过只是寻常仙器,碎了便碎了。有长琴一直在背后助力,我生龙活虎的很呢!”
长琴闻言无奈道:“阿昊你冲得实在太快,我险些追不上你!万一当时我没能……损坏的只怕就不是泰阿而是昭明了!”
禺期却深深锁着眉头,不安道:“泰阿是你伴生之器……此事并非吉兆。”
他虽并未从昭明中看出什么端倪,但这种不安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神族一向对未来之势有极为神秘的感应,这种感觉玄之又玄,禺期既说不出所以然,又不能完全信任这种感觉。
萧昊把泰阿的碎片收集起来,在剑庐旁挖了个坑,顺手把它们全都埋进去。“一把泰阿没了,大不了再打一把重剑。你看,我自化形起伴生万剑,难道还缺这么一把吗?”
话是这样说,泰阿碎掉这件事萧昊还是很心疼的,毕竟是跟了自己那么长时间的武器,他当年打泰阿的时候那可是砸着软妹币做出来的……
呸!大藏剑山庄有的是钱!才不在乎一把橙武!萧昊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禺期和长琴不解他所为,好奇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昊立好了剑冢,随意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道:“我把泰阿这么埋下去,来年就能收获一树的泰阿。”
“……”禺期没好气地把脑袋扭到了一边,只觉昭明的剑灵有时候实在让人无言以对。
长琴“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连连摇头:“阿昊这性子,当真有趣极了。”
萧昊瞅着那个小土丘,总觉少点什么,于是从背包里翻来覆去,掏出一壶西市腔来,开了封浇在那剑冢周围。
禺期和长琴闻到这奇异的香味,眼中都是一亮。
“此为何物?”
萧昊突然想起这个世界大约还没有酒这种东西,于是便把这壶中之物递给询问他的禺期道:“这是‘西市腔’,是一种用人界酿造之法做出的东西,名为‘酒’,禺期可以尝尝。”
仗剑走马,怎能无酒?这太古时期的众神,实在少了很多乐趣。
禺期浅浅啜了一口,只觉入口辛辣无比,与那醇厚的奇妙香气全然不同,皱着眉头将它拿远了些。
“人界怎么会有这等奇怪的东西,难喝!难喝!”
萧昊哈哈大笑,转将酒坛子递给长琴,长琴见禺期这个反应,面色微僵,尴尬道:“阿昊……莫不是要拿我取乐罢?”
萧昊只觉他们实在不懂品味,啧啧叹道:“都说‘恶人谷中有真味,仙人难忘西市腔’,看来仙人在酒面前也要甘拜下风。”
言罢他自己举起酒壶品了一口,很是沉醉的样子。
长琴见他喝得满足,终于鼓起勇气尝试。初尝之下确实涩辣无比,但回味之后,却又觉得似乎口中蕴有余味,舌齿留香,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萧昊见状大喜,索性把自己行囊里的那些余酒都掏了出来,顺手埋在剑冢的旁边,对他们道:“这酒越陈越香,日后若长琴想喝,尽管来挖便是!”
长琴越喝越觉得有种快意舒畅之感,竟忍不住将凤鸣秋梧架在膝上,即兴弹奏起来。一时诸天鸾凤齐鸣,更有层层绿光接连不断地落在禺期和萧昊二人身上。
萧昊猛地一惊,赶紧按住长琴,对他道:“你不胜酒力,可千万别再弹了。”
长琴心情正好,这治愈之力铺天盖地,万一引来其他好奇的仙神,惊动伏羲,到那时可就不怎么乐观了。
禺期亦对身上闪现的绿光疑惑不已,迟疑道:“这……长琴这小子似乎不大对劲?”
长琴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抚琴正在开心畅意之时。萧昊大感头疼,立刻对禺期道:“我的错……我没料到他初沾酒,酒量竟浅薄至此,不敢让他再弹下去了,我先带他去下界避上一避。”
禺期扶额叹道:“人界之物果真麻烦!”
那绿光从他身上闪过之后,他便察觉到长琴所弹琴曲与往日有所不同,禺期并不是愚笨之人,听到萧昊这样说,马上想到凤鸣秋梧必定还有些秘密不能让他人知晓。
萧昊匆忙运起大轻功,抓过长琴朝下界飞去。
榣山是长琴常居之地,那地方的榣木被他砍得乱七八糟,要是他带长琴去榣山,以长琴如今的样子,事后榣山遍地生花……萧昊不敢想象那般场景。
可不去榣山还能去哪儿呢?
萧昊拎着长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