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浊重的呼吸,沉重的压迫感接踵而至,明月意识到危险已经晚了,她的嘴被一只肮脏的手掌捂住,胸下部连同两只手臂也被勒住,脚底打着旋,被人拖着朝更黑暗的地方退去。
明月拼命喊叫,可是嘴里只出呜呜的声音,她拼命挣扎,用脚去踢打背后钳制她的男人,可是没有用,任凭她如何反抗,那朦胧的灯影,都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
她被拖到一处荒僻的地界,感觉已经出了镇子,四周漆黑一片,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翻转过来,而后,被狠狠地掼在地上。
或许也不是地面,而是一处堆放树枝杂草的垃圾堆,她的右脚底传来针扎似的疼痛,背包不知何时已经掉了,整个脊背戳在坚硬的树枝上,疼得她猛地挺起了腰。
袭击她的男人是个惯犯,他不仅熟悉这里的地形,而且从始至终,他的手掌都紧紧地捂着明月的嘴,阻止她向外界求救。
明月倒地,他也紧跟着压上去。
沉重陌生的男性躯体,让人一下子坠入绝望的深渊。
她的嘴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双手也被粗暴的捆扎起来。只有腿能动,可是大腿却被紧紧卡住,动弹不得。
男人急速地喘息着,喉咙里出野兽般兴奋的低鸣声,他的嘴里喷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臭气,迫不及待地朝明月的脸上,颈子里拱了过去。
“呜呜……呜呜呜……”明月目眦尽裂,除了喉咙里碎掉的悲鸣,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脑子里闪出沈柏舟的影子,柏舟——柏舟——救我!
救我——
大地死一般的沉寂,除了男人兴奋的喘息,她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鬓边早被夺眶而出的泪水打湿,她仰面躺着,绝望的如同一具尸体。她宁可自己此刻已经死掉了,这样,就不会面对接下来的羞辱。
可她忽略了人的反抗本能是可怕的。
当男人粗燥油腻的手指用力刮着她的肚皮向她的裤扣探去的时候,那一瞬间,明月全凭本能,提起稍稍能够动弹的右膝,拼尽未来二十年的力气,朝男人的裆部狠命顶了上去。
男人想到她到这个时候了还会反抗,而且反抗如此有效而致命。
“嗷——”几乎是在偷袭成功的同时,男人痛嚎一声从明月的身上滚了下去。他双手捂着裆部,身体蜷缩成虾米状,疼得满地打滚。
天上乌云散去,弯钩似的月牙露出一角清辉,照着男人的脸。
宋老蔫!
尽管男人的脸已经疼得变形扭曲,可明月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刚才在餐馆里遇见的那个猥琐男人。
顾不得多想,她挣扎着起来就朝一边跑。过度恐惧加上刺激,她的腿早就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可她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她知道,一旦她停下来,她的命运就将万劫不复。
低头,踉跄狂奔。
没跑多远,她就觉得自己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她吓得眼神涣散,浑身抖,后退了半步,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就觉得有人朝她靠过来。
她把头缩在膝盖里,身子蜷缩着朝后挪。
“明老师——明老师——”
“是我!”
“明月,我是关山!”
听到最后一声,明月终于慢慢抬起头。
她的眼睛早就被汗水和泪水弄的一塌糊涂,看不出之前清秀细致的轮廓,可她的眼仁儿却是出奇的黑,乌洞洞的,直勾勾地瞅着他,从惊惧无光,渐渐到蕴满水光。
她看见关山了。
他单膝跪地,正一脸焦灼地看着她。他想必吓坏了吧,盯着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看起来好可怕。
忽然就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