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挂了手机,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抱着手机屏幕,啪啪啪亲了几口,开心的想飞起来。
“沈王子,我的沈王子,这是真的吗?”
明月挂了电话,却没放回话筒。
她的眼睛盯着数字按键,看了好一阵子,才把话筒挂回去。
转过身,她对关山说:“我好了。”
关山把抹布放在一边,瞥了她一眼,“你可以继续,我反正也没事。”
明月摇摇头,“不用了,打好了。”
关山等她出去,关门闭锁。
“现在就回去?”关山问她。
她点头,“回吧,不早了。我和董晓东说句话。”
关山就指着大门处,“我在那边等你。”
“我自己能回去,不用……”明月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关山抬手阻止她,“不安全。”
明月张张嘴,没再坚持。
她进屋和趴在饭桌上看政治书的董晓东告辞,叮嘱他这周先把书从头到尾过一遍,然后就离开了转信台。
今夜的高岗,有风。
快到立冬节气了,山里的气温接近零度,尽管明月穿得厚,可带着寒气的冷风仍然让她打了个寒颤。
不知怎么了,越是冷,她的脑子里越是回想起刚才在转信台院子里生的一幕。
其实当时光线昏暗,她也没看到什么,就觉得眼前明晃晃的一片,等意识到不对,恰好董晓东出来,两人撞上才会那么夸张。
她朝前方英挺的背影瞄了瞄,脸忽然就红了。
胡乱找个话题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关山,你父母做什么的?”
前方身影一顿,又继续向前,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我只有养父。”
明月的嘴唇张开又合上,他,没有父母?
“我是个弃婴,被生我的人丢在村口,是现在的养父把我捡了回去,把我养大,送我去军营。”关山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动,内容也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可就是这种无所谓的冷漠让明月感觉伤心。
原来,他们竟然有相似的地方。
明月同情地望着他的背影,语声低沉地说:“我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我的父亲……不提也罢,总之现在和我没什么关系。关山,我们真有些像啊,都是没人心疼的孤儿。”
关山回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你和我不同。”
“有什么不同?难道就是因为我比你多了一个名义上的父亲?可你也有养父啊,你养父待你,比我父亲对我……”明月着急争辩,不小心吸了口冷风,噎在喉咙里,憋得她顿住脚步。
关山察觉,转过身,看着神情痛苦的明月,走上前,帮她拍打着脊背,“这也要争个高低,累不累。”
明月咳了几声,抬起通红的眼睛瞪着关山,说:“我实话实说,不是争高低。”
他的眼睛里漾起笑纹,仔细看,里面还夹杂着一丝怜惜。
他的手落下去,轻声说:“好,只要你高兴,你说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