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还想接着说,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
“太子爷呢?我来了,这戏台子搭在哪里?”
官员皱起眉头。
太子吩咐管事道:“出去看看,这成什么样子,不要让他再吵了。”
“哎呦,太子爷您就别害臊了,太子妃去慈宁宫了,这府里上上下下还不是你说了算,这小娇娘扮上的时候你就盯着瞧,现在……不过咱们得说好了,我们就是唱戏可不带干别的。”
冉六大声吵嚷着:“快点都动起来,好酒好菜搬上桌,咱们今天就让太子府热热闹闹。”
官员忍不住向太子看去,太子爷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里。
紧接着帘子被掀开,冉六笑嘻嘻地走进来邀功似的道:“太子爷,您去看看吧,都弄好了。”
太子沉下脸来:“谁叫你过来的。”
冉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啊,太子爷生辰到了,普天同庆,我送不得别的礼物,搭台子唱戏是手到擒来。”
冉六说完上前去拉扯太子,太子百般不愿却轻易就被冉六拉起来推出屋去,侍奉太子的人立即追上前。
河北道的官员怔愣地站在屋子里。
“兄弟。”冉六折返回来,伸出手臂搭在那官员的脖子上,一股的脂粉味儿立即扑面而来。
官员胸腹之间一阵恶心,恨不得立即将冉六推开,一个大男人竟然满身胭脂水粉的味道,武朝早晚要亡于这些纨绔子弟之手。
冉六却仿佛并没有看到那官员的厌恶之情,反而手臂更加用力,凑到官员耳边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一身风尘仆仆……刚刚进京?”
官员不由地警惕起来,虽说他只是一个武备司的小官,经常来往于京城和边疆,可他毕竟是秘密向太子爷传讯,总不好弄得人尽皆知,于是他强忍着点了点头。
“那你可来对了,”冉六的吐沫喷了那人一脸,“能听这样一场戏,就算跑断了腿也值得。”
值得?官员眼睛一跳,好不容易才压住怒火,边疆一片惨状,这里的人却歌舞升平。
当年让他前往边疆的时候,太子对他说了那么多忧国忧民的话,否则他怎么会拼着性命为太子奔走。他这样思量着已经被冉六拖出了门。
戏台子搭起来,太子爷坐在椅子上盯着台上的女子,那优美婉转的唱腔仿佛早已经将他迷醉了。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喧闹声中,他和那些边疆将士和百姓一样都被抛弃了。
辛酸、无奈、失落、绝望,各种情绪充斥他全身,官员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他向门口走去,终于踏出了太子府的大门,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他宁愿赶回边疆就战死在那里。
拿定了主意,他挺直了脊背就向前走去,谁知还没有走两步,一条胳膊又伸过来,去搂他的肩膀。
他心情激荡中竟然没有防备就被搂了个正着,又是浓烈让人作呕的脂粉味儿,然后尖尖的声音唱着道:“你这是去哪里,还没给太子爷拜寿呢。”
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煞白煞白的大脸,眼睛周围和嘴唇又说不出的红艳,这张脸却长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他能看出来,这就是那个冉六爷。
呕,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那官员眼见那张脸离他越来越近,他顾不得身份会不会暴露,又会被多少人知道,因为他再也忍不住:“让你吓人,老子打死你。”
一拳就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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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卡文了,今天一早起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