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认同地点了点头,“这位小兄弟说得对,凡事总得试试才知道”。
矮个子男人眉宇间露出怒意,他只是长得矮,但年龄并不小。
两人向前踏出一步,再踏出一步,每一步都很缓慢,都很谨慎,相对于陆山民的风轻云淡,两人可以说是步履维艰。
陆山民对两人招了招手,“快点,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没有半点外家的大无畏风范,难怪老大不小了境界还这么低”。
四十米,三十米,距离越来越近,速度越来越慢。
陆山民随意靠在柱子上,双手抱于胸前,百无聊赖地看着两人。
“照你们这个走法,天黑了都走不过来”。
二十米,白衣小个子男人低喝一声‘我先上’,脚后跟猛地一蹬,速度陡然提升,一条直线冲向陆山民。
十五米、十米、五米,“砰砰”两声枪响。
第一枪正中眉心,打得他脑袋向后仰,但并没能直接要了他的命,小口径手枪的子弹并没能一枪要了他的命,但第二枪正中咽喉,子弹透射而出。
白衣男子的身体带着惯性往前扑,正好扑在陆山民的脚下,他的眉心还能看见弹头陷在里面,并没有完全进入头部,他的颈部鲜血汩汩,地上染红了一片。正常情况下,一把小口径手枪几乎不可能杀死一个外家搬山境后期巅峰的武道高手,但是他太警惕了,警惕到所有的警惕都放在了陆山民一个人身上,当一个人
的精神高度集中到一个点的时候,往往会对周围的一切事物失去知觉。而且距离太近,相距不到五米,开枪的位置也很隐蔽,刚好在陆山民和柱子中间的缝隙。
这种冷枪只能放一次,第二次就不会有效果。
所以陈然没有停止,两枪过后,接着就是“砰砰砰”的开枪射向高个黑衣男人。
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陈然的枪法很好,枪枪奔着爆头而去。高个黑衣男人在白衣男子中枪之际就已经有了防备,身体第一时间侧移,只有一发子弹打中了他的额头,不过那发子弹仅仅是令他破了皮,在额头上留下一个浅
浅的凹陷。
高个子男人抬手摸了摸额头,有一丝血迹,不过无伤大雅,只是破皮流出的一点点血而已。
男人并没有因白衣矮个子的死而有半点悲伤,脸上反而露出了兴奋而狰狞的笑容。
“原来,你只是虚张声势”!
陆山民老神在在地说道:“那可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故弄玄虚”。
男人咯咯冷笑,“还想骗我,当我是白痴吗”?陆山民叹了口气,好言相劝道:“我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啊,有没有可能是这样,我能够杀了你们两个人,但毕竟我有伤嘛,大战一场难免会让我旧伤复发,到时
候有得花时间养伤,不划算。所以才设计先杀掉一个人,留下一人杀起来就轻松多了”。
男人停止笑声,眉头微皱,似乎是在认真思考陆山民所说的可能性。
陈然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挡在陆山民前面,举枪指着黑衣男人。
“你先走,我拦住他”。
陆山民一阵无语,心想,我能走哪去。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虚张声势”!话音一落,大步向前冲向两人。
陈然双手举枪,双眼圆瞪,死死地瞄准黑衣男人的咽喉,这是他枪里最后一发子弹。
面对如火车撞过来般的威压,陈然咬着牙,顶着压力坚定心智,默默地估算着距离,等待着最佳的开枪时机。
最后不到十米,枪声响起。
这么短的距离,枪又快又准,但可惜的是男人摆动的手臂挡住了子弹,这一枪没有命中咽喉。
陈然悍然不惧,一枪之后迅速扔掉手枪,朝着男人发起冲锋。
两人几乎同时出拳,陈然滑步蹭蹭后退,胸口疼痛到难以呼吸。
男人一步未退,只是停顿了一下,继续踏步向前。
陈然深呼吸一口气缓解胸口的疼痛,再次发力冲向黑衣男人。
拳脚交错,陈然险象环生,他的拳法是纯江湖路数,不讲套路,不讲规则,出其不意,但没经过系统的武道修行,杂糅而不精,花哨而缺乏力量。
反观黑衣男人,杀伐果断,招式凌厉凶悍,半步金刚的体魄和力量,本可以轻轻松松解决掉陈然。
但是他没有,他的拳头虽然打向的是陈然,但目光却始终落在陆山民身上。
即便是仅用余光对战陈然,陈然也毫无招架之力,随着咔嚓一声,陈然的肩胛骨被打断一根。
陈然咬着牙,忍着剧痛挡在路中央,除非他死,否则他绝不会让黑衣男人靠近陆山民。陆山民的眉头终于微微皱起,第一印象往往决定终身印象,由于当年皇朝KTV的事情,由于那五万块债务的事情,在很长一段时间,他对陈然都很有意见,虽然
明知道黄梅走上邪路的根本原因不在陈然而在黄梅自己,但心里面要说完全不怪他是假话。
但同样,他对陈然也很敬佩,不顾生死、敢打敢拼,对海东青忠心耿耿,是条一等一的汉子。
黑衣男人一拳打在陈然脸上,鼻血横流。
陈然不但没有退缩,反而主动出击,凶悍的目光如一头嗜血的孤狼,低吼着冲向强敌。
黑衣男人一肘砸在他的手臂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应声而响。
陈然只是轻哼了一声,提起膝盖撞向黑衣男人的胯下。
黑衣男人抬腿后发先至,膝盖撞在陈然的腹部。
陈然蹭蹭后退,右手无力下垂,面部因腹痛难忍而异常狰狞。
身形刚勉强站稳,再次发力冲向黑衣男人,抬起左臂一拳打向男人的咽喉。
男人没有躲避,又是一拳后发先至打在陈然的面门,陈然蹭蹭再退,两颗门牙断裂,面部全是血污。
黑衣男人相距陆山民不过五六米,目光阴冷的盯着陆山民。“你再不出手,他就被我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