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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玺帝又怎么会瞧不出来银乱后宫一事儿,和巫蛊案大抵是连环计,既然头一件就是栽赃,后头的便更有可能是栽赃了,可废太子已然被废黜,却也不是因其无辜,便能赦免这样简单的事儿。
然而前些时日却现,太子银乱后宫一事儿便是有心人的栽赃陷害。
后来先是现太子银乱后宫,和他的妃嫔不清白,惩了太子之后没过多久就生了巫蛊一案,当时他确实因诅咒而缠绵病榻,后来便从东宫中搜出了巫蛊之物来,这才一怒之下废黜了太子。
不由便想起了废黜太子的一些旧事来,太子是他的嫡长子,怎么不喜爱,小时候他对太子也是一片慈父之心,只是皇帝和太子的关系从来都是微妙的,慢慢的这一份父子之情就变了味道,可是防备和忌惮,猜忌和厌恶。
天玺帝此刻难免也有些泛嘀咕,难道真就是苍天预警,替废太子伸冤?
天玺帝此刻的神情也极是凝重,虽说是君权神授,可天玺帝做为君王,愚弄百姓的话却是自己不会信的,可方才那桃子天玺帝却瞧的清楚,那字真的就是生在了桃子上头,用水洗不掉,擦也擦不掉,也已经让太医辨识过,觉不是用什么药水涂抹浸泡的,或者用什么书写的,确实是自然生长的。
天玺帝扶着太后的手,却道:“桃子就在殿中,母后慢些,来人,将那供桃呈上来。”
后来废太子自然也是得太后喜爱的,这才亲上加亲,迎娶了太后的外孙女,废太子被废黜时,太后便曾阻止努力过,只是后来到底不能阻止天玺帝的圣断,如今天降预警,太后这般神态激动,兼有悲色,也在情理之中。
废太子是天玺帝的元后所出,而天玺帝的元后乃是天玺帝还做皇子时迎娶的,太后是天玺帝的嫡母,这媳妇却是太后亲自选的,和太后感情很好。
前头的大殿中,天玺帝和众大臣也正因那八个桃子气氛凝重。外头响起通传声说是太后到了,天玺帝才收敛了神情,忙起身迎接了出去,太后颤抖着手扶上天玺帝的手臂,道:“哀家都听说了,那桃子呢,可是真有其事儿?”
太后说着已是迈开了脚,长公主和唐贵妃便忙搀扶着紧随其后,她们一动,后来众人面面相觑,便也跟了上去,都想看看是否真有天降预警这样的奇事儿。
大殿中死寂一片,太后却是神情动容,双手微颤,道:“当真如此?快,扶哀家到前头去,哀家要亲眼去瞧瞧。”
先前关于废太子的留言一起,后有姚国政为太子翻案鸣冤的奏折呈上,早便让大家都意识到了一些朝堂动向,如今又突然冒出八个苍天预警的异桃来,顿时她们便觉察到了今后的朝堂风波来。
此处虽都是女人们,可却皆是品级极高的诰命们,虽说女人不涉政,更是不管外宅的事儿,可生活生长环境所致,并不代表她们就没有政治触觉。
顿时满殿皆惊,唐贵妃更是面色一变,银牙紧咬起来。
长公主虽然话没说全,也没直接挑明,可她的神情还有她的话,却已经让满殿的命妇们都明白了这八字真言的寓意所在。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长公主喃喃的念叨了两遍,眼眶顿时便是一红,扶着太后的手一紧,道:“东风无辜,东风……东宫废太子取字正风,啊,这说的……母后!”
在场的命妇们闻言也是面露惊诧,又敬畏的瞧着那太监,太监却道:“回太后的话,那桃子上的字连在一处却是两句话,八个字,言道,东风无辜,巫蛊有冤啊!”
秦严做这些事儿时,并没有告知太后,此刻太后听闻太监的话,不觉面露惊诧之色来,道:“桃上有字?可是何字?这是天降祥瑞于我大丰了吗?”
这厢又是一个来时辰,待经毕,太后刚被长公主和唐贵妃搀扶起身,便又太监从外头匆匆进来,神情显得有些惊慌无措,禀道:“太后,前头大国寺奉上今年的供桃,其中有八个桃,显出了天机异相来,上头……上头竟是生来有字!”
一番跪拜后移步到大雄宝殿中,跪坐下来听能恩大师念经超度亡魂。
一行人上得山上,男人们跟随着天玺帝祭祀,而命妇们却只是跟随着太后往各大殿中为大丰祈福。
她言道总被人害,自然也暗指了秦仪媛先前暗算她的事儿,靖王妃这才微颦了下眉,笑了笑没言语。
璎珞心中略觉失望,笑着道:“母妃说的是,许是我总被人害,所以便有些疑神疑鬼起来了。”
璎珞原是试探靖王妃,目光一直紧紧盯视着靖王妃,不放过她任何一点神情变幻,可靖王妃除了适当的表现了惊讶外,竟然没露出任何惊慌和心虚来。
靖王妃闻言却是心头一跳,面上却满是惊讶,道:“你怎会有这等念头?若是有人能预测到山崩之事儿,那也只能是慈安大师了,可慈安大师慈悲为怀,是得道高僧,若然是预知此事,岂能不事先预警于人?哪里能看瞧着石家姐弟还有那么多下人都枉死在此处的。”
靖王妃神情关切,拍抚着璎珞的手,轻声安抚了两句,璎珞却又道:“母妃,当日若非在茶寮被一对母子缠住,耽误了片刻,我们也不至于就遇上了山崩。我总觉得那对母子出现的很是蹊跷,还怀疑是有人早便知道山崩之事儿,特意安排我那时候上山。”
璎珞一路都随在靖王妃的身边,等到了半山腰时,却神色惊惶的拉住了靖王妃的胳膊,指着那处悬崖,道:“母妃,当日我就是从这里跌落下去的,如今瞧见却还觉得心惊胆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