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前世相比,长公主和秦严的存在便成了阻碍,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做靖王继妃,又怎么能容得下这一对母子呢。
这样的念头冲入脑海便再也不能阻止,故而她一步步的执行了下来。
她甚至比堂姐更具备优势,因为她无意中已经打进了靖王府,比前世的堂姐更有优势!
她不是个貌美的女子,却正好附和靖王的审美,这世上哪个男人不爱鲜亮的女人?与其期待什么良人,倒不如设计靖王,她这一副容貌简直就是专门为靖王打造的,为何不用呢。
只要设计堂姐嫁了人,她就可以替代堂姐和靖王相遇邂逅,让靖王爱上她,求娶她。
是的,只要让大伯父去死,大伯父还没有儿子,她的父亲就能继承爵位,她就可以替代堂姐成为荣国公的嫡女。
重活一世,她突然觉得这一切其实她也可以拥有!她还记得当时她狂跳不止的心,奔涌不息的血脉!
前世谁不说荣国公生了一个好女儿,她还记得自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是如何羡慕地膜拜过堂姐的。
前世,长公主死后靖王并没立刻续弦,却在四年后邂逅了刚及笄的堂姐,后来迎娶了堂姐为继妃,对堂姐极好,已经落败的荣国公府更是因为堂姐在京城的勋贵圈子中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她犹记得那年冬天,在荣国公府中,她刚刚因一筐普通的银霜炭和大伯母闹了些不痛快,到了靖王府中,却现连谢太妃身边的二等丫鬟屋子中用的都是上好的银霜炭,当时便想到了前世的堂姐。
她开始频频出入靖王府,一开始她是真的没有坏心,可慢慢的不知怎么就被公主府和靖王府的富贵眯了眼。
从那一刻起,她彻底翻了身,在荣国公府中,因太后和长公主的看重,大伯娘再不敢小瞧她,便连一向高高在上的堂姐也艳羡她。
她也成功得到了长公主和太后的青睐,敏颖长公主还请求了太后,为她请封了县主之位。
她觉得这是她的一个机会,故此她也真付诸实际了,她靠着重生的所知,找到那个神医,并且成功请回了他,后来又成功救了敏颖长公主和秦严。
可她却知道一位神医,那神医二十多年后曾救过一个和长公主当时情况一样危急的孕妇,太后知道此事时,还曾惋惜过,专门将那神医请进宫中,询问过当年神医在何方,痛哭不止,引得满京城的贵夫人都知道此事。
她想了半个月,终于记起了一件事,那便是敏颖长公主难产一事儿,前世时,敏颖长公主生产时遭遇难产,一尸两命!
让父亲依靠她,仪仗她!
她重生一世如何甘心再想上辈子一样过的平庸苦涩?若然不改变身份,就凭借她那样的父亲,根本不可能说到一门什么好亲事。她必须要成为自己掌控自己命运的人,不想任人摆布,就得让父亲听她的!
那时候大伯已经请封了世子,大伯娘却是个面甜心苦的,整日想着早些将蛀虫一样的二房给打出国公府,长房的堂姐永远高高在上,一副施恩的模样面对她。
敏颖长公主生育秦严难产时,她刚重生回来没多久,那时候荣国公府,她的处境并不好,父亲是嫡次子,本身没能耐,又爱摆勋贵子弟的阔绰,在外头斗鸡走狗,章台走马,母亲管不住他,还要拿嫁妆银子贴补。
全嬷嬷躬身退下,靖王妃却闭上了眼眸,想起了当年之事儿来。
靖王妃却只摆了摆手,道:“行了,你退下吧,让我静静。”
可她也不敢多言,忙住了口,笑着道:“不过若非谢太妃歹毒,今日王妃也不能如此轻易便将其绊倒了。”
全嬷嬷感觉到靖王妃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却并不明白自己编排谢太妃,又不是说的靖王妃,靖王妃怎么如此的恼怒。
全嬷嬷打了个冷颤,唏嘘道:“到底是养了几个月的孙儿,便是怀疑非亲生,可那么小一个孩子,也真下的去那个手!”
靖王妃冷笑了下,道:“你却不知道,那项圈是当时最复名望的释明大师给开过光的,听闻可保世子一生安康,太妃最是信这些事儿,八成是怕有那项圈在,世子便死不了,这才摘了项圈下来。”
她的愉悦痛快的声音传来,靖王妃回过神来,淡淡笑了下。全嬷嬷却抿了抿唇,道:“只是奴婢有一事儿实在想不明白,当年太妃既然以为世子不是王爷的血脉,都要摔死世子了,何故还要栽掉那项圈呢?”
这些闹事的就不乏谢太妃的人,如今谢太妃倒了,全嬷嬷自然高兴。
前些时日,谢太妃整日折腾靖王妃,而靖王又不再到梓涵院里来,杨夫人又有了身孕,以至于府中不少下人都不大安生,闹了几出事儿,靖王妃掌管中馈也比前些年吃力一些,幺蛾子不断。
“这回太妃彻底消停了,也好让王府那些捧高踩低的狗东西们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谁才是王府永远不落的太阳!”
靖王妃想着,蓦然叹了一声,心道,这也许真是天意……已是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其实靖王手中的军队并不是只这虎贲军一支,可虎贲军却是实力最强的,如今虎符被收,除非靖王府将来再立下大功,不然想拿回来却是不可能的了。
靖王妃料准了一切,却不曾想到靖王一向自私自利,竟然会拿了虎符换谢太妃一条命。听闻此事,她略拧了拧眉头,半响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