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不仅让桑弘羊惊讶不已。
就连几个桑氏子弟都掉了一地眼珠子。
“不当官,你做什么孝廉?”桑弘隆直感有些无语,便是岳父桑敬依然目瞪口呆,拿着筷子的手都忘记夹菜了。
别人是欲得一孝廉而不可”甚至为了一个秀才的名分,那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各种手段只怕是不出来。
可张恒倒好,拿了孝廉的名头,却不想出来当官。
此时还没有养望这么一说”大都是天子一招,被点名的士子就屁颠屁颠的往长安跑,得了个秀才,贤良方正的名头,就使劲的拉关系,希望能放一个舒坦的官职。
根本没有像张恒这样占了茅坑不拉屎的人。
“呵呵……”,桑弘羊笑了一声,打破僵局,道:“既然贤婿如此想,老夫自是支持……”
事到如今,桑弘羊也只好将张恒不愿意出来做官这个事情放到一边去。
“年轻人总归是任性的……”,”桑弘羊也只好在心中如此为张恒开脱。
在他想来,大概是张恒新婚燕尔,沉醉于温柔乡中不可自拔。心中寻思着,要让桑蓉娘好好去劝导一番,年轻人不趁着年轻,好好的立下事业,沉迷于温柔乡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却哪里知道,张恒是被皇帝给下了个定身咒,只能乖乖的去当幼教。
但这种事情,张恒没办法跟人说。
“对了……”桑弘羊撇开那个可能导致尴尬的问题,问道:“霍奉车与贤婿是何关系?”,自从霍光作为张恒的全权操办大使,主持起张恒的纳彩”问吉等一应事项之后,这个疑问就一直在桑弘羊脑海中环绕。
据桑弘羊所知,张恒祖辈都是农民,到他这一代,才有些积蓄”送他去读书。
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跟河东霍氏有什么亲戚关系的。
可霍光却偏偏又像张恒的血缘亲戚一般”忙里忙外,像帮自家子侄一样。
这不免让桑弘羊有些浮想连连。
毕竟,卫霍两姓,当初微寒至极,譬如霍去病,自打出生以后就没见过自己的生父,到功成名就之时,才寻来霍仲孺,认祖归宗。
又若卫青兄妹,除了一母同胞之外,没几个知道自己生父的。
所以,也难保张恒的父母有一方跟霍氏有所牵扯。
这是说不清楚的事情,毕竟,当年卫霍的家事,现在能弄清楚的人已经不多了。
“子孟兄长,与小子一见如故,相交莫逆,兄长大德,见小子孤苦无助,因此行长兄之权,代为操办……”,张恒也知道桑弘羊的疑惑”为了避嫌”同时也为了免得日后惹上麻烦,被人说成胡乱攀附权贵,此事张恒必须解释清楚的。
“哦……”桑弘羊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有许多不明白之处,但大体是清楚了,张恒跟霍光没有任何的血缘上的联系,便不再多问。
“贤婿以后要多多的来府上走动……”桑弘羊笑着道:“老朽老矣,怕是不久于人世”你们俩个尽快生一个大胖小子,让老朽抱抱”,“诺!”,张恒连忙带着桑蓉娘欠身拜道:“大人之命,不敢不从!”
倒是桑蓉娘有些羞涩,毕竟初为人妇就面对生子这种话题,她脸皮薄,自然挂不住。
“朝廷明年夏季,可能要收回煤炭的开采权了……”桑弘羊忽然对张恒道:“贤婿早做准备罢!”
张恒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南陵的煤炭储量虽然不多”但是,随着冬天的到来,南陵挖采的煤炭矿藏价格是一路走高,张恒听说,在长安城,现在一石煤炭能卖五钱了。
有利益可取,商贾自然云从。
张恒现在已经听说,在右扶风和左冯翊都有小型的露天煤矿被现。
最重要的消息来自太集,一个商人在太原境内的一座荒山上现了连绵数十里的露天煤矿矿藏。
随着煤炭姿源不断被现”而且煤炭的价格不断上涨。
中枢财政日益紧张的朝廷”若不把煤炭纳入国家专营,那就有鬼了。
“这算是内幕交易吗?”张恒在心里微微一笑。
提前得知此事之后”张恒就可以早做谋划”先一步动手”拿到煤矿的特许开采权了。
光是这个消息,就能为张恒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
“多谢大人!”张恒连忙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