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刚刚出去了,估计是找地方方便了,回来看见春哥嘴巴鼓鼓的,大声质问春哥干嘛先偷吃。
春哥摸着嘴巴,迷茫,充满求知的眼神看了看我俩,然后说话像个大舌头一样,心虚的问:“我是不是病了?”再摸了下额头,目光一下变得小可怜了,“我在烧吗?”
向阳不知道什么情况,看着我,我转过身,笑的身体一颤一颤。笑完收拾了下表情,跟向阳解释了一下,然后充满爱心的对春哥道:“小花,没事,被黄蜂蜇了是这样的,烧一会就退了。退了烧之后,嘴巴也会好的。”
“真的?”春哥抹了一手的口水。我郑重点头,“真的!”
摸了一下春哥的额头,真的很烫,不知道会不会烧成傻子,本来智商就让人捉急,再烧一烧……唉,春哥父母在天有灵,保佑他们这根独苗吧。
我用春哥带来的矿泉水,稀释了一些红泥,捏成了个双头一身的小人。然后将双魂从瓶子中放出来,注进小泥人中。双魂一出来,就不停的喊爸爸爸爸。追问我妈妈去哪了,妈妈是不是不要她们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们解释,她们的妈妈已经不在了。点了根烟,唏嘘几口,挤出一些笑容,哄她们,说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不是不要她们了。
双魂因为信任我,所以很快被哄住了,不再追问妈妈的事,而是一直说安倍弯人,那个小胡子多坏多坏。小胡子还告诉她们,要拿火慢慢炼她们,吓得她们一直哭。
我像个父亲一样,听着失散的女儿诉说着她们的遭遇,待泥人干透了,用绳子系好,吊在怀里。那之后,双魂的情绪才算真的安定下来,慢慢的就忘了那些不愉快的遭遇,开始说着一些好玩的事情。
向阳盯着我好一会,走到我身边,道:“老公啊,我看你抱起小孩来有模有样的,以后我们生了宝宝,就给你抱吧!”
我瞪了一眼她,语重心长道:“不许再叫我老公了,我只是把你当妹妹一样的。”
向阳挑眉一笑,坐到我旁边,挽着我的手,头靠在我肩上,肉麻道:“我也把你当哥哥的,刀刀欧巴。”
我甩开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春哥烤熟了一块鸡腿,往嘴里塞,但是因为嘴巴起的包太大了,塞不进去,口水和鼻涕眼泪齐流,太可怜了。正要提醒他撕成肉条再吃,手机响了。
是阿雯打来的,阿雯说她们接到警局的通知,现了一起怪异谋杀事件。七个人被吊在货船上,好像是在进行某种奇怪的宗教仪式,目前七个人全都抢救无效,死了。希望我帮忙看看,知不知道是哪种仪式,然后将照片了过来。
我缩着头,绕了一圈绕回来了,这还是我们匿名报警的呢。我敷衍阿雯说帮忙研究一下,但是不确定能不能搞清楚怎么回事。再问阿雯那艘船的资料,阿雯说已经登记时一艘倭国的货船,但是所有的证件都是假的,全都查无此人。
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由于无聊,开始聊起了自己的理想。向阳的理想最宏伟,走遍天下,玩遍所有好玩的,然后才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名人,什么行业不重要,只要是名人就可以。而春哥,傻傻思考很久,小时候想长大了财,买一栋大大的房子,让街坊邻居全都搬进去。再长大一点,当时的深水埗社团林立,到处都在插旗招小弟,春哥的想法也变了,他想成为一个伟大的警察,把流氓都抓起来,不过不幸的是,后来他自己成为了流氓。
人生最悲伤的事,莫过如此,曾经你厌恶的人,很多年后,自己却成为了其中之一。
而我,可能因为很小就离家的缘故,所以就想找个知书识礼的老婆,然后开间小铺子,跟师父,还有妻儿,一家人平平淡淡的就好。
正当我们谈的兴起时,向阳突然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竖起耳朵听,果然听见了风吹衣襟,还有很轻的脚步声。
我和向阳马上各守一边,靠在后门边上。一会后,一个人从走了出来,虚惊一场,是唐枫。他杵着个拐杖,解释说住医院太闷了,就想出来走走,然后找了一些地方,觉得我们可能在这里,就过来了。
唐枫问我们事情怎么样了,我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他笑着点头,然后杵着拐杖一瘸一瘸到篝火旁边。我看他不方便,就问他吃什么,我帮他烤。向阳却拉住了我,眼神挺怪的,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松开了我。
“唐枫啊,你这样子,可以领残疾证,拿救济金了吧?”春哥流着口水,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