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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运气好,从女子监狱跳下去的那一刻,没有跳到水深的芦苇荡,深的芦苇荡比一般的河水的都要深,也是许多抛尸的最佳地点。
跳进了水里,我们几个在水下一阵游动,挣扎了几下,就噗通一声冒出头来,然后朝岸边游去。
周围很黑,手里还紧紧攥着从梦鸽那抢来的钱包,到了这种地步,我们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蒙着脸,我们没有直接回男子监狱,而是走的芦苇路。
所谓的芦苇路就是周围都布满了大大长长的芦苇,风一吹就像鬼手一般,哗啦啦的摇曳起来,特别是在晚上,说不出的恐怖。拿着梦鸽的钱包,我们往回走的时候,身子都抖的厉害。
风不冷,但是吹在我们身上,却说不出的冷。魔鬼在心里,我们十分的害怕,尤其是溜锁,他拿刀刺伤了梦鸽的大腿,鲜血像喷泉一般涌出来,这一幕到现在依旧深深的烙印在我们的心底里,再也无法抹去了。
走到一半,溜锁忽然停了下来,掏出梦鸽的钱包,数了起来。
数着,溜锁忽然兴奋的怪叫一声,“昊哥,我们达了,这娘们可真有钱,我数了一下,钱包里居然有四千多块钱。这下不仅可以还钱,我们也会过上好日子了!”
听了溜锁的话,我的心里再次一惊,想不到钱包里居然还有这么多钱,这下我们不仅可以还钱,还有多余的一千多块钱可以用。一千多块钱,这笔钱在监狱里绝对算得上一笔巨款,我们可以抽好烟,还可以喝好酒,也许连饭菜都会吃上好的。
但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如果只是单纯的抢劫,我现在或许会很高兴,但是我们在抢劫的同时还将梦鸽给弄伤了,溜锁这一刀,直接让事情的性质变得十分恶劣。
从溜锁手里拿过钱包,梦鸽的包上还残留不少鲜血,我打开包,上面还有女人特有的香水味,除了这些钱之外,我还拿出了一部浸水的手机,还有一串小金项链,和一包餐巾纸。
看着这包,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一把拉住溜锁,我大声的问他,“梦鸽是无辜的,我们抢她的钱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她?”
“草,梦鸽是王开他姐,王开害得我们赔钱,他却什么事也没有。这笔账,我们不应该算在她的身上吗?”被我骂了,溜锁本就难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难看,而他,也是大声的对我吼了起来。
看着他在寒风中不断抖的身体,我知道,他也很害怕,只是,他在找借口为自己的害怕做掩饰。
看着溜锁一张苍白的脸,我紧紧的攥住了手里的钞票,咬着牙说,“那你为什么要伤她?拿刀刺她的时候,你有想过要是被现了,我们会有什么下场吗?”
或许是我的话太重了,溜锁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没有说话,他只是颤抖的拿出一根湿了的香烟,点燃,然后抽了一口说,“做都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要不是我那一刀,梦鸽早就叫了,到时候我们不仅拿不到钱,还走不了!要怪,就怪那娘们太不识相!”
说着,溜锁又很大口的吸一口浓浓的烟,苍白的脸庞,也是重重的撇过去,不让我们看到,突然,他狠狠把湿了的香烟扔掉,狰狞着脸大骂,“都怕个屁,人死鸟朝天,不死,总会出头!”
溜锁脾气爆,所以这个时候他情绪很不稳定。但我知道,我们几个人当中,溜锁是最害怕的那个。看见溜锁这样掩饰内心的恐惧,我心里更加难受,生出了一种愧疚感,是我,连累了我的兄弟们沦落到这般田地!
“李昊,抢都抢了,就这么算了吧。还有一千多块剩下的,我们哥几个都分了吧,每人四百块。对了,着根金项链和你的气质挺配的,你拿去带吧。”尴尬笑着,袁杰就从包里掏出那根金项链递给我。
“算了吧,这项链我可不要。”看见这根金项链,我厌恶的一把推开,而看了一眼有些心动的袁杰,我又一把抢过那根金项链,然后狠狠扔进了芦苇丛里。
“我草,昊哥你干什么?你自己不要还不许别人要啊?”看见我把金项链扔进了芦苇荡子里,袁杰的表情说不出的肉疼。
“这包,除了钱,里面的东西谁也不许拿。”我冷冷的开口,对庆丰、刘所和袁杰说,“这些都是赃物,如果你们拿了,事情就真的瞒不住了!”
说着,我将包里的那个手机给拿了出来,然后看了一眼,手机是苹果的,要密码才能打开,可是,在页面上,我看到有一个叫“三哥”的人给梦鸽了那种十分暧昧的短信,但是,我没多想,狠狠的砸坏了梦鸽的手机,然后同样扔进了芦苇荡子里。至于那包餐巾纸,也是被我们用来擦拭身上的血迹。
我们四个都狼狈不已,尤其是我和溜锁,身上沾染了梦鸽的血,现在,我们要把这些痕迹给彻底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