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拉住程起的手,“程起啊,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曾经跟雨萱说过,你结婚了,我就多了个儿子。可惜我没那个命啦……”他悔恨悲痛得说不下去了。
“爸爸,您今后还是我的爸爸!若不嫌弃,我还给您当儿子!程起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江水湾拍拍程起的肩,“程起,是萱儿托梦来着,我要和她有个交代!放心吧,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那好!我在下面车里等您,爸爸您可要节哀啊!”
江水湾点点头,挥挥手。
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很久以前的那个漆黑的夜晚生的事情,又浮现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雨萱啊,你听着,爸爸详细讲给你听。
……
28年前,南江县医院产科病房。
年轻的江水湾焦急地在走廊上渡步,尽管护士提醒过他,禁止吸烟,他还是在一支支的吸着烟。
手术室里,是他刚刚送过来生产的妻子。因为脐带缠脖,难产,乡下的接生婆处理不了,他拼命赶着生产队的马车,将危在旦夕的妻子送过来的。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戴着口罩只露两只眼睛的医生将他喊过去,“情况危急,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他不假思索地,“都要保,都要保……”他不想丢下哪一个,“你们是医院,你们有办法,你们不能丢下哪一个!”他抓住那个医生的袖子吼叫着。
“请你冷静,能保自然都要保,但现在情况危急,你必须选择,快做决定!”医生焦急催促。
“那……就大人吧……”他瘫坐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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