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临安城倒是没有再封城,独孤剑带着何梅顺利地进入城中,来到何梅的家门口。他本欲与何梅就此别过,可何梅却一定要邀请他到家里坐坐。两人正在推辞之间,恰巧何家的一个仆役开门出来,看到了小姐回来,就急忙跑回去将何员外请了出来,这一下,独孤剑是无法推辞了,只好跟众人进入了何家。
何员外请独孤剑坐下,带着家人一起拜谢:“公子,你可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啊!”独孤剑连连推辞,哪知何员外拉着他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公子一表人才,又身手不凡,真是我何家之福啊。”独孤剑不明就里,却是十分疑惑,“何员外,这是从何说起?”何员外哈哈大笑,说道:“公子,小女失踪之后,我便许下重诺,谁若能救回小女,我便将小女嫁与那人,并将全部家财作为嫁妆。公子放心,老夫就这一个女儿,也没有儿子继承香火,既然有此承诺,就绝不会食言!”
独孤剑此时方才明白过来,急忙摆手解释:“何员外,这、这、你误会啦!”何梅早在岛上被他救出来时,看到他仪表堂堂,又身手不凡,便已经倾心独孤剑,此时听自己父亲这么一说,虽然是心中千肯万肯,却仍带着女儿家的一份娇羞,一跺脚,“爹!”红着脸跑入了内室。
何员外看着女儿的身影,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哈哈大笑,“公子不要见外,小女就是这样,被说中了心中之事,就害羞了。还请尽快公子禀明堂上,我们选择良辰吉日,让你们两个尽快完婚。”独孤剑哪里能会同意?急忙起身拒绝:“多谢何员外的美意,但在下乃是江湖草莽,自幼父母双亡,又集父仇师仇于一身,无意于儿女私情,不敢为一己之私而忘记先人之仇,还望何员外见谅。”
看到独孤剑态度坚决,何员外沉吟了半晌:“这,这,这如何是好?”却也不能强行作主,只好作罢。何梅躲在内室,听到独孤剑拒绝的话语,虽然在路上时她已经知道独孤剑的意思,但不曾想自己父亲提出之后,他仍然这么坚决地拒绝了,心中默默地道:“公子啊公子,如果你我是无缘之人,你又何必救我?还不如”
独孤剑拱手道:“何员外,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祝愿您早日为何姑娘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告辞。”何员外答了一声谢,将他送出门外。何梅在内室又听到独孤剑告辞的话语,便急忙追了出去,在门口喊住了他,“公子,你真的要走了吗?”独孤剑看着何梅有些憔悴的面容,说道:“何姑娘,你才貌双全,善良温柔,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独孤剑不过是个漂泊江湖的莽夫,姑娘跟着我,只能是吃苦受罪,我又怎么能耽误姑娘一生?”
何梅摇了摇头,“我不怕吃苦。公子,你之所以不答应,是不是因为那位张姑娘?”独孤剑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张琳心时,她那笑靥如花的表情和那一股淡淡的幽香,“何姑娘,我”何梅却不待他解释,“公子不必多说了,何梅什么都明白,只怪造化弄人,何梅会永远记住公子的救命之恩,愿你和张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说完,掩面跑回了屋中。
独孤剑怔怔地看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何府。站在大街之上,独孤剑想了想这些日子来的遭遇,却是摇了摇头,又忽然间想到:“不知道张姑娘到家了没有?”转念却又想到:“唉,她竟然是以后,不想也罢。我还是赶快去打听柳老前辈的消息。”
他又来到明月楼,却看到一个老丐坐在门前的地上,手里捧着一坛酒,边喝嘴里边嘟囔着:“酒啊,给我酒”旁边还放着五六个空酒坛。独孤剑走过去,劝道:“这位前辈,你醉了”门口的小二急忙把独孤剑拉开,说道:“客官,您不用管他,他都在这里喝了一天了,谁都弄不走。”独孤剑奇道:“伙计,这是怎么回事?”小二引着独孤剑走到酒楼内,“小的也不知道呀。这人自称是个什么什么人,小的也没听懂,昨天下午就到这里来喝了个死醉。嘴里尽嘟囔些什么“丢了药方”、“宝贝”什么的,莫名其妙……”独孤剑倒是十分纳闷,“丢了药方?”小二接口说道:“对呀!没听说过哪个郎中丢了张药方会愁成这样的,这年头,庸医一大把,谁还敢信?”
独孤剑打了小二,走到柜台前,问道:“掌柜的,在下想打听一个人。”那掌柜的一下子就认出他是昨日和张如梦一起痛打路达之人,急忙笑脸相迎:“公子请问,这京城里的大小事情,咱们酒楼还真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听说武夷山的柳老前辈这些日子到了临安府,不知在哪里可以找到他老人家?”
“哎呀,公子你这可算是问对人了,柳老爷子前两天还来这里跟张风张大人喝酒,当时听他自己说准备回去,这两天都没见到他了,只怕是回山了吧。”
独孤剑道过谢,转身走出了门,看到老丐依旧躺在那里,心有不忍,便又打算去劝劝他,哪知那老丐翻了个身,根本不搭理他,拿着酒坛子继续喝着,嘴里依旧在念叨着“药方”。独孤剑十分无奈,只能走开,心中却仍在思索着,究竟是什么药方能让这个老丐醉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