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难过的，对郁景城从最初的喜欢到后来深爱，都是经过日久累积的，不是说解脱就能解脱。

如果世上有忘情水这东西，她想一定很有市场，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挣扎在情海中，无法自拔。

昏昏沉沉她不知道自己烧了，躺在床上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跟郁景城在一起的画面，当初赵逸阳的背叛都没让她这么难过。

毕竟一点一滴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要将一个人从心底拔出，血肉都跟着拔出来，疼得窒息。

郁景城回来的时候天都差不多亮了，外面在下雪，她是个怕冷的，卷着被子动也不动，身旁的温度一直在提醒自己，没有人回来过。

他解开身上的大衣，走到房间去，看到床中央隆起的一团，复杂的心情才微微平复下来。

没有打扰季小雨，他到浴室里洗澡，出来的时候掀开被子就躺了下去，见她背对着自己，伸手就想将人揽入怀中。

季小雨惊醒，就要躲开他，郁景城皱着眉头，准备跟她解释。

“小雨，是不是还在介意昨天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是要隐瞒着我的，不过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你什么意思？”

季小雨对于他的解释感到无力：“我只是想说，如果你真的觉得过不下去，没必要委屈自己，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说出来我会给别人让位置的。”

郁景城冷不丁听见她这么说，脸色渐渐变得愤怒，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他按着季小雨肩膀：“谁跟你说这些的？”

“这不是你的种种表现告诉我的吗？”她觉得可笑，明明是自己做错的事情，怎么到了他口中，她才是成了那个不对的人。

“什么表现？你倒是说啊？想知道什么你倒是问啊？”

“郁景城，我问了你说吗？你肯告诉我吗？”

被季小雨的话一噎，他彻底闭嘴了，眼神复杂盯着她看。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刚才的话也不是玩笑，你愿意告诉我就说，如果说是因为沟通问题造成的误会，我想这么做是正确的，起码给了你解释的机会。”

“小雨，你听我说。”

季小雨起身要走，被郁景城拉住，按在怀中：“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她想说不止看到还听到，可这些如果都是事实，未免有些太伤人了，对于她来说永远都是被欺骗伤害的那一个人吗？

“说吧，我听着。”

“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你要相信我好吗？”

“不能说？”她心一寸寸被撕成碎片。

“小雨，我有苦衷。”

“三更半夜的苦衷，陪女人也是苦衷？”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泼妇，可现实逼得她疯。

郁景城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季小雨抱着枕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