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声音!”
彭双河大声厉喝,伸手已经扶住了腰间的枪套。
“什么声音?我怎么没有听到?彭军长有些草木皆兵了啊!”一个团长笑笑,摇了摇头。
这一路之上,彭双河连续几次紧急集合,尤其是前两天的晚上,甚至让侦察连将暗哨放出去二十里的距离!说是感觉到有人偷窥营帐。
结果大军迟滞了半天,大肆搜索,却一无所获。几位团长暗暗嘲笑彭双河的神经过敏,今天竟然又来了,这是要趁最后的机会,调理他们吗?
然而根本不等他话音落地,一具尸体撞进帐篷,紧跟着一名魁梧的武师,闯进营帐,手中四尺大弓横起,弓弦拉满,四支长箭搭在其上!
就在这个时候,军营中才响起凄厉的军号!
彭双河伸手就要掏枪,却觉得腰间一空,急转身时,一把冰冷的匕已经抵住他的腰间。
十名团长刚刚还在嘲笑彭双河的神经过敏,现在却全都瞪大了双眼,缓缓将双手举到了头顶!
几名武师变魔术一般,从众人的身后显出了身形。
“报名,各自的职务!”
林若尘上前,一脚踏下,摆放地图的桌案碎裂开来。
彭双河没有说话,闭上了双眼。
被人一窝端了!他不敢想象,整个大军的长官,全部在这,在两万大军的防护下,竟然被人突进到指挥所,全部生擒!
只要一想起部队的散乱,这十名团长如果全部被斩杀,马上就会成为一团散沙!彭双河已经绝望了。
投靠云家时,想象的荣华富贵,烟消云散了!他甚至在扪心自问,难道,这就是对他背叛军人信仰的惩罚?
名字一报,林若尘笑了起来:“没有想到,全部都在啊,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林若尘抬手指向其中一名团长,冷笑道:“只留这一个活口,带走,其他的全杀了!”
彭双河心中大骇,他可没有想过,林若尘擒拿住了他们,竟然什么都不问,就是简单了解了一下身份,就下令全部杀了!
仿佛在他的眼中,这所谓的什么军长、团长,和一个蚂蚁,没有任何的区别!
彭双河再也顾不上什么,大声喊道:“先别动手,我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他也是急了,至于到底林若尘想知道什么,他管不了,可只要开口商谈,总是有机会的吧?
“我没有什么想知道的,看得出来,你也曾经是个军人。既然选择了做狗,就要有被杀了吃肉的觉悟。你说呢?”
彭双河绝望了,他听得出林若尘话中,深深的不屑。
花着纳税人的钱,不敢上前线杀敌,却替这些豪族来当打手,这种人,林若尘觉得多和他们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执刀的樊华昌和车鼎元等人速度很快,除过裴青竹手中扣着的那个团长,十颗人头,瞬间用一根绳子,挽在一起,挑在了车鼎元的三折铁枪之上。
六条人影从帐篷中闪电一般窜出,李晟持大弓控场,弓弦响处,近身的几名战士,应声倒地!
樊华昌紧跟李晟的身后,两把短刀在手,掩护后退!
军号一响,本就正在忙乱拆迁的大营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六人的速度极快,等彭双河的嫡系部队围拢,早已经连续突破三道防线,消失在莽莽龙石山中。
指挥所的帐篷被打开,十具无头尸体横卧,就连军长彭双河也赫然在列,独独不见的,是第七团的团长云成章!
两万人的大军,顿时成了无头的苍蝇,没有一个人能将现在的局面稳定下来。
彭双河的侦察营在营长的带领之下,冲进龙石山,想要搜寻凶手,为他报仇。其他的各支部队,有的要赶往八卦城,有的竟就地掉头,往直前的驻地而去,更有甚者,少了弹压之人,当场就四分五裂,化为数支小队,竟四散而走,算是脱离了大军!
他们其中的很多人都是雇佣军的性质,如今遭此大劫,根本没有心思再去参战。不少二三把手们,野心大起,仗着手下一些亲信,回自己的地盘割据称王,不是更爽?
就这样,大军足足乱了一两个小时,也没有理出个头绪出来。
龙石山的另外一侧,云成章满脸的苦涩,背后扛着一根长竹,挑着十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脚步蹒跚地朝八卦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