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翔试探着,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知道自己这些想法不但实施起來难度大,耗时费力,而且很有可能出力不讨好,甚至引火烧身,因此说完之后望着闫博年,等待着他的评价或点拨。
闫博年静静地等待着齐天翔说完之后,仿佛入定似的闭目沉吟着,似乎在想怎么说,很久才缓缓地说:“想好了就去做吧,”似乎觉得这样含糊其辞的说法太简单,就又补充道:“这么几年,你始终给人一个铁面无私的判官印象,就像钟馗捉鬼,不是他喜欢鬼,而是一种信念的驱使。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判断,似乎钟馗就是因鬼而生的,其实这本身就是误读。”
闫博年温和地望着齐天翔,慢慢接着说:“你在打鬼之余,无论是华沂市的干部管理和监督制度的尝试,还是黄金集团整体转型升级,曙光厂的脱困,以及河州重机集团的财务危机化解和管理干部职能分离,几件事都为你赢得了很好的口碑,因此无论是下來做什么,就不会单纯得到一种印象,所以也不要考虑那么多,毕竟这个时间段,民生问題还是最能显示能力的方面,不一定是坏事,但还是要在用人上下足功夫。”
齐天翔重重地点了点头,自己的想法能得到岳父这样的评价,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心里也清楚岳父会不断地关注着自己,必要时还会提出意见和建议,这点丝毫不用怀疑。
“这就是您老的忠告啊,不是跟沒说一样吗,”齐天翔还未及说话,闫丽就抢着说道:“天翔这次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你懂什么,做事就像做局,谋定而后动,在这方面你差得远呢,”闫博年微微瞪了闫丽一眼,缓缓地说:“慢慢往下看吧,”
“哼,不跟您说了,我去看看老闫來了沒有。”闫丽知道爸爸已经想到了很远,尤其是对天翔的赞许,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不愿承认,转身就要离去。
“得了便宜卖乖,哪有这么好的事,”闫丽未及转身,就被进门的闫勇堵了回來,伸手就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老闫欺负我,您倒是管不管啊,”闫丽扭过脸不满地对闫博年诉着委屈,看着闫博年漠不关心地神情,狠狠地瞪了闫勇一眼,走到一起进门的李红霞面前,挽着她的胳膊,亲昵地笑着说:“咱们不理他们了,还是赶紧出去吧,烟雾缭绕的,就快把人呛死了。”
闫丽的话把屋里的人都逗乐了,闫博年看着慈爱地闫勇和李红霞,详装不满地问道:“你们两个都过來了,呱呱鸡怎么还沒來,”
“谁说我沒來,我都在厨房帮着奶奶忙了半天了。”闫博年的话音未落,贝贝就接过了话茬,委屈地望着闫博年诉苦道:“本姑娘现在是上得了厅堂,也下得了厨房,累死我了。”
说着话,不满地瞪了闫博年一眼,大声说:“本姑娘再次声明,我是欢喜鸟,不是呱呱鸡,爷爷再这样叫,我就不理您了。”
“好,好,欢喜鸟,行了吧,”闫博年呵呵笑着走上前柔柔地拍了贝贝的头,似乎想起來什么般问道:“怎么还不吃饭,要饿死了。”
“就是奶奶让我來请您和书记姑父吃饭的,早就准备好了,怕影响您向书记姑父面授机宜,就沒敢來打扰您,”贝贝顽皮地说着,伸手挽着闫博年的胳膊,就要往饭厅拉。
“好,吃饭。”闫博年开心地笑着,在贝贝的搀扶下,率先向饭厅走去。
饭厅了,张婉芬早已摆好了饭菜,一大桌红红绿绿的新鲜菜肴很是赏心悦目,让人食欲大开,配上闫勇带來的几样精致的卤菜,显得丰盛,又不失农家气息。
饭后,又说了一会闲话,闫勇和齐天翔两家人就一起离开了小院,坐在贝贝的车里,齐天翔听着闫丽和贝贝开心地聊天,心里却在回味着闫博年的话语,不禁更加坚定了下來要做的事情,而且充满了信心。
夜幕下的路面,在车灯的照耀下,幽幽地泛着轻柔的光亮,沒有了白日炽烈的阳光,似乎安静了许多,显得清新和凉爽,使人多了一些惬意,也多了一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