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车停在闫博年的小院门前时,现闫勇的越野车已经停在了门前,齐天翔下了车,含笑对先一步下车的闫丽调侃道:“正如你说的那样,人家早已经到了,而且看样子已经來了一会了。”
“谁说不是,正客沒到,陪客倒是先到了。”闫丽哝哝嘴,一边推开院门,一边笑着说:“不过也正常,哪有主客等陪客的道理,先到也应该。”
闫丽说着话,自顾自笑着提高了嗓门,撒娇般喊道:“我们回來了,也沒人出來迎接一下,要累死我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闫丽的话音未落,房门就应声而开,张婉芬率先走了出來,看到手里拎着塑料袋的闫丽,知道她的虚张声势,就沉着脸详装不满地说:“就拎一个袋子能累死,我看你也快成琉璃人了。”
张婉芬瞪了闫丽一眼,随即望向齐天翔,喜笑颜开地打着招呼说:“天翔來了,快进屋吧,外面怪冷的。”
“新省长大驾光临,我们是应该列队欢迎才是,不然显不出诚意。”闫勇闻声从屋里走了出來,直接就拿齐天翔打起嚓來:“八府巡按出行,即使不用黄土垫道,净水泼街,万众跪迎,起码也应该是鸣锣开道,闲人回避才够排场。”
齐天翔沒有正面回应闫勇的奚落,而是恭恭敬敬地向张婉芬问好之后,面向随后走出來的李红霞说:“嫂子好,今天不用值班吗,”
尽管齐天翔沒有理会闫勇的戏谑,闫丽却是不依不饶,走上一步,将手中拎着的塑料袋用力递到闫勇手上,毫不客气地说:“还不帮我拎着,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亲妹妹。”
“有亲妹夫保驾护航,那还用得着我这亲哥哥。”闫勇有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酸溜溜地说:“估计早就把我这个亲哥哥甩到脑后了,也就剩下拎东西的份了。”
“别贫了,这么冷的天,快让天翔和小妹进屋吧,”李红霞嗔怪地瞪了闫勇一眼,不满地说:“天翔不是受伤了吗,不然你什么时候见过小妹自己拎过东西,”
李红霞的话立即使大家警醒了过來,张婉芬率先关切地问:“让闫丽这小妮子一搅和,差点把正事忘了,天翔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
“连咱们的李护士长都听说了,这伤肯定轻不了。”闫勇故作严肃地抢过齐天翔之前,摇头晃脑地对着大家沉重地说:“估计这条左臂即使不废,也得落下什么后遗症了,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么多人的关心呢,”
“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正经的,一点都沒有正型。”张婉芬不无好气地抬手要打闫勇,看到他故作胆怯和躲避的神情,不由笑了,对齐天翔说:“还是赶紧进屋吧,都站在外边,像怎么回事。”
“就是,还是进屋说吧,即使脱衣服检查伤势,也得进屋不是。”闫勇不怀好意地望着齐天翔挤挤眼睛,对张婉芬正色道:“好好的人站在您老面前,您说他能有什么事,又能有什么事,”
闫勇的话调节着气氛,使得刚才的紧张缓解了下來,以至于鱼贯进屋的众人神情都瞬间变得轻松起來。
一进屋闫勇就见到闫博年正准备往书房去的身影,心里清楚闫博年一直站在门边听着外面大家的谈话,碍于颜面不便于亲自出去迎候,就慢条斯理地说:“您这个老同志,对年轻干部也太不爱护了,不说亲自迎接吧,起码不能扭头就走不是,您这个态度有些不对头啊,”
闫勇的一席话,既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也给闫博年找了台阶下,闫博年索性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慈祥的目光望向了进屋的齐天翔,慢慢地说:“天翔过來了,先坐一会暖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