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程霏缓缓睁开眼，“你来了。”她甚至还对他温柔的笑。

多日沉在冰窟的心仿佛破了冰，有光照射进来。

他勾唇，想笑着对她说，对，我来了。

可程霏下句话，让他来不及露出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你来看我死没死对吗？”她脸上那副淡淡的笑，只是此刻多了抹讽刺，“可是怎么办呢，我福大命大，躲过了车祸，躲过了爆炸，我居然没死。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苏士诚抿抿唇，他想说，不，我感谢老天让你活下来，也谢谢你还活着，给了我希望……

开口，他只说，“你还活着，真好。”

他想将她从秋千上抱起来，可是弯腰，却听见她清冷一笑，“杀父之仇，不报了？”

他展开的双手还维持着亲昵的姿势，僵硬在原地，然后缓缓起身，垂在身侧的手暗自抖，“你都知道了？”

程霏无视他眼底的哀伤，淡淡启唇，“如果我说，我在嫁给你之前就知道了，你信吗？”

信，他信。

现在她说什么他都信。

她是那样敢爱敢恨的人，即使明知他带着目的接近，带着目的和她结婚，可是爱了就爱了。

她要嫁给他，她的父亲也给他施压，所以他们的婚礼，顺理成章。

他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傻傻的爱上自己，傻傻的对自己好。

可现在才知，她什么都知道，可还是傻傻的爱上了他，傻傻的对他好。

他原以为这场无爱婚姻，带给他的是折磨，是接近程大海方便他收集证据的可趁之机，可他不知，这场婚姻，也带走了他的心。

良久，他开口，不敢看她的眼睛，“那你，会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