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看到一个有钱人忽然落魄了，尽管双方没什么太多的关系，也会窃喜一番，暗想：活该你当初有钱的时候臭嘚瑟。

这就是小市民的根性，总想通过别人的痛苦来建立某种优越感，谈不上优劣，也无关道德。

只是，他们才刚刚幸灾乐祸过，转眼间高飞就闪亮登场，帅惊四座，刚刚建立起的优越感顿时溃不成军。

“高飞啊，你的样子没怎么变啊。”李朋朋有些不自然的道，他刚刚还在嘲讽，转瞬就被打脸，实在有点尴尬。

“还好。你胖了。”高飞道。

李朋朋脸上微红，他何止是胖了，简直是胖了两三圈都不止。跟高飞比起来，就更是显得一张胖脸无处安放。

“你是王黎明吧。”高飞又和其他人打招呼，“刘青立，杜丽丽，李晶，赵甜……”

一个个打招呼，名字叫的一丝不差，有些不同届实在不熟，略作介绍之后就提起相熟的老师或者同学，立刻就显得熟稔了许多。

这种说话社交的艺术，是当初在学校的时候练就的，在广告公司是还用得上，后来创业就完全没了效果，高飞差一点就荒废了。

但一走进同学会的圈子，所有的能力似乎一下子就激出来，连带着强化过的视觉听觉注意力统统爆肝，令得高飞浑身散出一种奇妙的魅力，就像他是今天聚会的主人，所有的节奏全都由他来把握。

一圈招呼打过，高飞和苏晴坐下，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啊，在外面就听到你们笑得很开心。”

众人都面露尴尬，刘青立忙道：“也没什么，就聊聊工作上有趣的事情。对了，高飞你现在还在摆摊吗？”

大家的目光立刻就亮起来，几个心中萌动的女生也猛地惊醒，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暗暗惊觉：不行，不行，他就是长的帅而已，一个摆摊的能有什么出息，要是跟了他，这辈子都没机会在凡都买房！

高飞道：“不摆摊了。”

“哦？”李朋朋假作好奇，“我还打算有时间去给你捧场呢，那也太可惜了。”

“你还是可以去啊。我把小摊撤掉，换成店面了。还是在大学城夜市附近，地址是……你们有空可以过去。”高飞介绍道。

“这么快就小摊变店面了，赚了不少钱吧？”有人问。

高飞道：“就是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小店，只能摆两三桌，主打外带。”

“哦……”大家心思各异。

若是大店面，说不定能赚很多。但若只是二十几平的小店，一年下来又能赚多少？

高飞刚刚建立起来的形象，瞬间又跌到了谷底。

这世界上，脸是有用的，但脸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用的。

上学的时候，脸很有用。

混社会的时候，脸也有用，但跟金钱地位社会关系比起来，脸的用处就会无限降低。

至少比起李朋朋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来，高飞这张脸的吸引力实在不算大。

若是再和七位数的年薪和凡都的房子比起来，高飞的脸就更是不值一提了。

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其他方面，李朋朋和王黎明故意聊起各自的事业，聊起每年好几次的旅行，时不时露出金表，晃的人眼睛都快要瞎了。

也有人和苏晴说话，却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高飞。

高飞也不在意，拿着茶杯自斟自饮。这种情况他遇到的太多了，最初的时候还会有些愤懑甚至尴尬，习惯以后就不会在意。

每个人都不是为了别人而活，也没必要逮着谁就去解释什么，那不成了祥林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