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心受损的乔愠怒离开了小餐馆。
初级教育中的《帝国编年史》,很好,乔下定决心,等他有空闲、有心情的时候,他会把这本书找来翻翻、看看。
但是现在么……时间不早了,吃饭比天大,心情不好的乔准备去鲁尔城最贵的馆子吃一顿。
有钱,所以乔一定要找最贵,而不是‘最好’的餐馆。
至于说抓捕西雅克侯爵的事情,乔准备再思量思量。反正他已经给小凯撒、奥托中将说明白了一切,女皇陛下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手持萨利安的授命书,他在鲁尔城拥有无限权力,他要中途离开去吃一顿,谁也拿他没办法,谁也别想阻止他。
小凯撒和奥托中将的确拿乔没办法。
他们只能苦笑着,勒令皇家骑士们,还有奥托中将带来的军队,将征调的鲁尔城当地的,比如说鲁尔城大区监察厅的人手,全部集中在一起,严密监视起来。
他们不怀疑这些人对帝国的忠心……但是万一他们对布切尔家族的忠诚,超过了对帝国的忠心呢?所以,还是集中看管起来吧,省得风声泄露了。
看着乔带人离开的背影,小凯撒忍不住对奥托中将抱怨:“这位乔·容·威图阁下,可真会给咱们找麻烦……西雅克侯爵活着?他藏在布切尔堡?”
小凯撒撇了撇嘴,摊开双手,做了个鬼脸:“好吧,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老祖母会飙的……很多人会倒霉,我能想象那场景。”
奥托中将背着手,很严肃的看着小凯撒。
对于尊贵的帝国女皇,在私下里聊天的时候,将其称之为‘老祖母’……这是帝都贵族圈子的小癖好,奥托中将最近几年远离帝都贵族圈子,对此很不习惯。
他摇摇头,淡淡的说道:“我相信乔,这小家伙……”
右手食指朝着自己的太阳穴点了点,奥托中将压低了声音:“他小时候大病过一场,脑子有点烧坏了,不是很好用……正因为如此,他有点一根筋,他不会糊弄人。”
踮起脚,轻轻的上下抖了抖身体,奥托中将感慨道:“在图伦港的时候,他说要打破谁的脑袋,不出三天,他豁出去性命,也会打破对方的脑袋……言出必行,这小家伙不会糊弄人。”
小凯撒的脸抽了抽。
一旁的马克警校的脸也抽了抽,他低声咕哝道:“我是奉命,成为乔警官的向导!”
小凯撒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他微笑着朝马克警校指了指:“现在他去吃饭,不需要您的向导……希望您能理解,您留在这里,比留在他身边,要合适得多。”
小凯撒很直接的说道:“起码,如果您留在这里,而布切尔堡有了什么变故,您不会有太大嫌疑,不是么?这,省了多少麻烦啊!”
马克警校翻了个白眼,他苦笑道:“伟大的穆在上……我感觉,乔警官就是最大的麻烦。”
小凯撒摇头苦笑:“这句话,我当做没听到……好吧,我要去亲吻一只该死的青蛙,然后向陛下申请援兵……仁慈的穆忒丝忒啊,我们要在鲁尔城对付布切尔家族?这简直是疯了!”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鲁尔城的大街小巷,被老式煤气灯昏黄的灯光照亮。
天空的浓云,被地面一座座工厂喷出的火光照得通红,各种蒸汽机械有力的轰鸣声,犹如怪兽的鸣叫,从四面八方不断传来。
身形魁梧的卡本·容·布切尔坐在一架敞篷马车里,双手抱在胸前,凶狠、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大街上的车马、人流。
车门上镶嵌了布切尔家族徽章的马车所过之处,马车原地停下,骑士勒住坐骑,大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所有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向卡本表示敬意。
这是一种传统。
作为鲁尔城最早的开辟者、建设者之一的布切尔家族,他的历代家主,在鲁尔城内都会受到如此的礼遇、如此的尊重,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苟言笑的卡本满意的看着大街上这些车马、行人的举动,他非常满意这些人一如既往的表现。这让他踏踏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己拥有的权势,这让他实实在在的感触到了布切尔家族的强大。
这种感觉,很好。
当然,如果刚刚交给某位死胖子的支票能够飞回自己口袋,那么他的心情会更好。
越有钱,越吝啬。
卡本想起刚刚自己递交出去的支票,就感到一丝丝的肉痛。
可是能怎么样呢?
自己最宠爱的,却最不成器的小儿子,居然参加了那种下三滥的聚会……参加也就参加了,无非是青年男女的放纵和糜烂而已,却被鲁尔大教堂圣裁院的人抓了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