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大房和二房分开过日子,矛盾少,加上茶寮挣的钱都进了张氏和杜安兴的口袋,这娘俩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矛盾虽然不断,但都是些小事,一家人都是抱着家和万事兴的想法过日子,所以倒也相安无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房人的关系变得水火不融了呢?
杜河清想了想,方才想起,好像就是杜安兴赌钱的事情被暴出来以后,一切就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杜河浦生了个好儿子啊!要不是他,事情无论如何也展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改变的,回不去了……”他现在已经是四十开外的人了,到了他这个岁数,也没有啥事是他想不明白的了,所以说,他虽然有些心软,但是理智还在。
“这次以后,我们就再无关系了!我做这些,也就是想把宅子回来!安顿好他以后,从此我们再无关系。”
杨峥听了杜河清这番掏心窝子的话后,脸上的表情才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突然有嚎叫声传来,仔细听,还能听到那声音是两个人的生来的,似乎是一男一女。
杜河清没说话,只是想宅子既然收回来了,他们夫妻二人就没有回去的理由了。但是他们这样,能去哪儿呢!
“杨峥啊,找个大夫吧!再问问附近哪儿有租房子的地方!”他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杨峥没反对,这点事情对他来说,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很快,杜河浦和张氏就被人扔了出来。
因为使了银子,所以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张氏哼哼唧唧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杜河浦的神智还是清醒的,额头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脸上白得像张纸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两个人趴在地上,狼狈至极。
杨峥拉着一辆平板车,把杜河浦和张氏二人拉到了他租下的小院之中。这里比较偏僻,房屋质量也不太好,但是好歹是个栖身之所,总算是有个落角的地方。
杜河清把杜河浦扶到了一旁的木板床~上,让他趴着。至于张氏,则是请了个粗壮的妇人来帮忙,同样是让她趴在床~上。
张氏哼哼两声,跌入一片黑暗之中。
大夫很快就来了。
杜河清和杨峥就躲了出去。
张氏伤得比较重,她到底是个妇人,身体的底子不如杜河浦,几板子下去,人就不大好了。杜河浦的伤则是轻一些,以至于到现在都是清醒的,那种皮开肉绽的痛楚,扩散到了周身每一处,好像连呼吸都是痛的。
大夫让那婆子给张氏上药,自己则是亲自动手为杜河浦上药。
“这是药方,按着上面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即可。”大夫把药方递到了杜河清手上,还道:“里面那位病人,请你进去说话。”
杜河清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药方递给杨峥,朝大夫拱了拱手,才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