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的时候,陆父正驾着骡车,把地里晒干的红薯干子运回粮仓,穿着洗得白且打着补丁的旧军装,颈中搭着一条汗哒哒的白毛巾。
“陆志远同志!”程保国上来就握着陆父的手。
面对态度如此热情,热情得有点不正常的程保国,陆父简直呆住了,低头看了看程保国放在自己手里的信和汇款单,没看全就开口道:“阿江和小雪给我寄来的吗?距离上一次收到信和汇款单不到一个月吧?我跟他们说过不用寄了。”
程保国差点被他噎住了,“老哥啊,你看清上面的内容再说话!”
陆父更奇怪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程保国叫自己老哥?这可从来没有的事啊,风轻雪和喜宝探亲继而随军后,程保国就没有理由常来了。
“听你这么说,我得仔细看看。”必然是很重要的信件,否则不会是程保国充当邮递员。
陆父一边想,一边看信封上的内容,这一看,手都跟着抖起来了,“这是领导人给我写的信?领导人怎么会给我写信呢?”
没人敢冒充领导人的名义写信,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模仿出领导人的笔迹。
陆家保存着数十年前的借据和感谢信,陆父一眼就能认出领导人的笔迹,只不过比起借据和感谢信,这封信的书法转折之间十分圆融,水平胜过从前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