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时来过都,也去过上海,如今的大概格局未变。
天冷,人不多,大部分都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只说家中老物件用不着,拿出来换点钱补贴生活,所幸不像黑市那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陆父目光精准,没走几步就相中了一枚钻戒,主钻很大颗,按照他的估计约有二三十克拉的样子,因为切工不好,又不是彩钻而是白钻,所以看起来光线稍显平淡,不够璀璨,不像钻石的样子,他只花两块钱就将之收入囊中。
喜宝戴着毛线帽的大脑袋东摇西晃,骨碌碌的眼珠子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带着手套的小胖手指着一件绿油油的小东西,“爷爷啊!”
“喜宝想要这个?”陆父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一件翡翠鼻烟壶。
通体翠绿,雕工精美,且有一个碧玺塞子,是好东西。
清宫流传出来的东西,陆父一眼就能断定,笑问价值几何,“我孙子看上了这东西,多少钱愿意卖给我们?你卖,我们诚心买,给个实诚价。”
外表十分落魄的老人头都不抬,“十块钱。”
“行!”陆父瞧出几分眉目,就没和他讨价还价,先付了十块钱把鼻烟壶递给孙子玩,然后蹲下去看老人跟前的其他东西,好东西倒真是不少,足足占据全部的二分之一。
大概是陆父的爽快,老人抬起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打量了陆志远片刻,指着跟前的东西道:“一百块,你全部拿走!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心里清楚,你转遍整条街都不见得能找到几件可以比得上我的东西,你给我包圆了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