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走吧!”秋月连忙拉着钟无艳的手,将她推到田辟疆来时的马车上,“再不走的话,真的来不及了!”
钟无艳见状,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秋月根本就没有中毒,她只不过是和田辟疆设计好了一切,为了引自己下山罢了。可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秋月一直反对自己嫁给燕王呢?燕王也算是出众,为何她执意不肯呢?
“你……”她有些恼怒地冲秋月吼道,“你居然敢骗我!我和你自幼一处长大,你居然和一个外人联起手来骗我!”
在她心里,秋月是她的亲人,是她最亲的亲人。有些事情,她不能和鬼谷子说,不能和其他师兄弟们说,唯有在秋月面前,她可以说说真心话。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最亲最爱的秋月,居然骗她!
钟无艳一把推开了秋月,跳下了马车,目光无比冰冷。
秋月听了,一把从田辟疆手中夺过那柄尖刀,抵在自己的喉咙处,目光无比坚定。
“你要干什么?”钟无艳见状,心中吃了一惊,不过仍然一脸淡定,“用你的命来要挟我,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跟我回去,这件事情我可以不对师父说。否则被师父现的话,我也救不了你!”
田辟疆看了,只觉得心头一热。
秋月的忠心护主,让他心中十分敬佩。而他的身边,又何曾有过一个如何可靠的人呢?
微风吹过,吹乱了秋月那头乌黑柔顺的长。那双美丽的眸子,在凌乱的秀中,散着冰冷的光芒。
她的手微微一颤,只见一股殷红的鲜血,赫然染红了那冰冷的尖刀。
“不要!”钟无艳见状,连忙大声吼道,“你疯了?为什么你非得让我走呢?”
“如果小姐今天不和秋月一起走的话,那么秋月就死在这里。”秋月冷冷地说,“有些事情,我暂时不想和你说。只不过小姐你要相信一点,不管秋月做什么,都是为了小姐好。今天,小姐有两种选择,一个踏过秋月的尸体嫁给燕王;另一种,就是跟秋月走。”
她已经铁了心,今天无论如何要把钟无艳给带走。若嫁给燕王的话,那无疑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好吧。”钟无艳想了想说,“只不过师父那里,你想过如何交待了吗?还有,我的绣球砸中的是燕王,万一他找师父要人怎么办?”
她不得不替鬼谷子考虑,毕竟那可是一手带大她的师父。自己这么一走了之,鬼谷子又如何面对这一切呢?虽然他聪明盖世,可是无论如何,钟无艳不愿意将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养育自己的师父。
“这些事情都交给孤吧。”田辟疆淡淡地说,“你大可放心,你师父不会难做的。”
听了这话,钟无艳嘴角泛起了一缕轻蔑的笑容:“大王难免解决得了这一切?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大王现在好像自身难保呢。”
虽然田辟疆最近打了几个漂亮的胜仗,可是显然还是处于劣势。所以,钟无艳并不相信,眼前这个脏兮兮的男人,会如此好心,甘愿为自己趟这滩浑水。
“呵呵,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差能差到哪里去?”田辟疆冷笑道,“你师父绝对不会为难的。燕国若坚持要人,那么他也没理由找桃花山,定然会找孤的。反正现在已经这样子了,战争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结束。有这件事,没这件事,对孤来说都一样,因为燕国迟早会再次向齐国兵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倒不如,孤给他这个机会,坐等他兵罢了!”
秋月焦急地抬头看了看天空。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往常这个时候,桃花山的弟子们也该起床晨练了。
“快走吧!”秋月焦急地说,“如果再不走的话,秋月马上就死在这里!”
听了这话,钟无艳点点头。其实她对燕王并没有什么好感,嫁与不嫁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现在为了保住秋月的性命,她只能如此了。
“秋月之所以如此坚持,幕后一定有着天大的秘密!”钟无艳心中暗暗地想,“否则的话,她绝对不会这样的。”
田辟疆轻轻地扶着钟无艳,上了马车。
他快马加鞭,一骑绝尘。
太阳,终于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含笑看着这美丽的人间。
这是一处极为僻静的山林,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从这里流过,犹如王母无心掉落人间的玉带,在阳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马车缓缓在小溪边停下,田辟疆下了车,将马鞭交给了钟无艳,目光无比复杂。
“走吧。”他淡淡一笑,心乱如麻,“天下如此之大,到哪里去都使得。”
他不知道,此次一别后,何时能够再看到她呢?她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万一有人利用她这弱点来害她又该怎么办呢?
钟无艳接过了马鞭,缓缓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满头大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