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杀人了……”一看到那鲜血,她吓的不轻,拼命地叫道,“贱人要杀人了……”
“你他妈才是贱人呢!”小贩一听,气更加大了。
他的拳头毫不客气地挥向了夏夫人,重重地将她打倒在地。
“疯婆子!”那小贩一边拼命地用脚踹着夏夫人,一边骂道,“撞翻我的东西不说,居然还敢骂人!赔我的东西!”
他越骂越气,一家老小还等着他卖钱回去买米下锅呢,可是一天的生意,全被眼前这个疯婆子给毁了,他如何能不生气?
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夏夫人的嘴角,缓缓流下。她疼的哇哇乱叫,声音极为凄怆。一些妇人看了,不忍再看下去,纷纷转过头去。
可怜的夏夫人,她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无助地护着头,任冰冷的泪水,在脏兮兮的脸上恣意横流。
“住手!”田辟疆一边跑着,一边吼道。
那小贩听了,可是依旧并不住手,继续恶狠狠地踹着夏夫人:“赔我钱,疯婆子!”
田辟疆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那小贩的面前,一把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厉声喝道:“如此欺负一个老人,你不觉得羞愧吗?”
“有本事你替她还我钱!”小贩气的脸红脖子粗,怒吼道,“我一摊子水果,全被她给撞翻了!不还钱的话,就给我滚开!”
田辟疆听了,一用力,只听到一声惨叫,那小贩疼的坐在了地上。
“我的手,我的手……”他坐在地上哀号不己。
“疼吗?”田辟疆缓缓地走了过去,冷笑道,“你一个汉子,这就疼了?那你一脚脚踹在一个无助的老人身上,那么她疼不?还钱?好,还你钱!”
田辟疆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扔在了地上。
他连忙走过去,将遍体鳞伤的夏夫人扶了起来。
“贱人杀人了,杀人了……”她的目光无比惊恐,小声地说,“血,血……”
看着神志不清的夏夫人,田辟疆不知道她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呢?而且,夏迎春对自己被掳走的事情也是吱吱唔唔的,前言不搭后语,这让他更是心生疑惑。
“好了,没事了,我们走吧!”田辟疆扶着夏夫人,安慰道,“没事了,放心。”
他扶着夏夫人,准备离开。
刚走了几步,他突然间转过身来,冷笑着看着那个紧紧攥着银票的小贩:“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夏贵妃的母亲,你敢打她,也不怕贵妃不饶你!”
他以为,只要报出夏贵妃的名号,足以让那些小人恐惧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一听这话,那小贩冷笑道:“怪不得如此嚣张呢?原来是夏贵妃的母亲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初夏贵妃若不逼走钟王后的话,齐国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如果早知道是她生了夏迎春那种女儿的话,当时我就应该再狠狠地踹两脚!”
这小贩虽然只不过是个卖水果的,可是战争对他们这种平民百姓伤害最大。他们都恨透了夏迎春,恨透了那个狐媚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话,想必他们还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众人听了,也纷纷谴责道:“可不是!大王更过分呢。当初让王后娘娘走了就走了呗,可是人家招亲的时候又去捣乱,把娘娘给抢走了,也不知道藏在了哪里。结果倒好,惹的燕国又继续打仗!不过庆幸的是,歪打正着,其它五国倒因此退兵了呢。”
“王后娘娘走了倒好,至少不用再‘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了。”
他们一肚子怒火,无处泄劲,此时便如黄河泛滥一般,一不可收拾。
听了这话,田辟疆心中一动:“难道你们不怕大王听到这话吗?这话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他一直以为,在这些百姓心中,自己是个好君王。可是他没有想到,原来在他们心里,自己和夏迎春一样,都是那样的不堪。
“听到就听到呗!”小贩冷笑道,“这可是实情!反正我们现在饱受战乱之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脑袋!”
田辟疆听了,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扶着夏夫人,缓缓离开。
“我带你去找你女儿,好吗?”他一边走着,一边淡淡地说。
“好啊!”夏夫人听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我要找女儿去!不过,我还没给她买布料呢。”
虽然她神志不能清,经常丢三落四的,可是此时她却牢牢地记着,自己是出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