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误会我了……”秋月那美丽的眸子里,泛起了晶莹的泪花,“当时大王和我已经商量好了一切,只等夏迎春往里面跳了。可是不管我怎么解释,小姐都不肯听……”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衣袖拭着泪水。
孙膑听了,淡淡一笑。
他缓缓取出手帕,替秋月拭去眼角的泪水。
“你呀,你太不懂你家小姐了!”他温柔地说,“无艳之所以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好吗?她想和你划清关系,不想再连累你了。你家小姐,她太疼你了……”
田忌听了,勉强笑道:“看来,还是孙师兄了解无艳。”
秋月缓缓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孙膑,问:“真的是这样?”
“当然。”孙膑笑着抚摸着她那乌黑的秀,安慰道,“无艳的性子,我了解。她这一去,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目光望着重窗外,惹有所思。
“她要杀夏迎春啊,她肯定会回来的!”秋月有些不相信地说,“难道,杀母之仇,她不报了?”
她和钟无艳从小一处长大,她觉得钟无艳肯定不会放过夏迎春的。那可是杀母之仇啊,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更何况,钟无艳武功高强,她又不是没那个实力。
“她会报的。”孙膑幽幽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已经到了燕国。”
“燕国?”田忌听了,也不由的吃了一惊,“她到那里干什么?燕王恨她入骨,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她怎么可能到那里去?”
对钟无艳,田忌自认为非常了解。可是他现在才现,原来最了解她的,却是孙膑。其实钟无艳认识孙膑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他们之间却无话不谈,有些事情不必说,他们彼此也心知肚明。就像秋月的心事,从一开始钟无艳就知道,孙膑的心里也有秋月。只不过,他们之间互相都不自信,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不会吧?”秋月听了,一脸紧张,“小姐怎么可能自投罗网呢?不会的,所有人都知道燕王恨她入骨,她怎么会傻到去燕国呢?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我也和她说过,她和燕王有着深仇大恨啊!她也相信了,她怎么可能……”
她拼命地摇着头,不大相信孙膑的判断。虽然孙膑料事如神,可是这件事情,秋月无论如何不肯相信。
孙膑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变得凝重起来:“你们也不必替她担心。我倒隐隐觉得,无艳可能记起了些什么,或者说她本来就没有完全忘记过去的事情……”
一听这话,田忌和秋月都愣住了,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约而同地问。
突然间,在他们的眼里,孙膑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起来。虽然田忌一直觉得孙膑博学多才,可是也没到了敬佩有加的地步,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才华横溢,绝非凡夫俗子。可是现在孙膑此言一出,他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肚子里可真有点墨水。他知道,孙膑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若没有一定把握,他是绝对不会说这话的。
孙膑想了想说:“其实我也只是感觉。我总觉得,无艳的眸子里闪烁着一股异样的光芒,虽然她看起来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看起来很清纯的样子。可是你们有没有现,她的眸子里,有时候似乎会有一股淡淡的哀愁。当然,这哀愁只不过是一闪即逝,可是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他的眼睛一向很毒,毒到可以一眼看穿人的内心。就算是钟无艳,也无法逃脱他的眼睛。
“我怎么没现呢?”秋月疑惑地问,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在烛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她自然不能现。别说她了,就连田辟疆,也没有现钟无艳有什么不妥。
“如果你能现,那你也成了孙膑了!”田忌勉强笑了笑,“好了秋月,你现在也别想那么多了,安心做你的孙夫人吧!以前,你总跟在我和无艳屁股后面跑来跑去的,谁曾想到,有一天我也得尊你一声嫂子呢!”
他的心在隐隐作痛,不过他还是勉强笑着打趣道。这是孙膑和秋月的大喜的日子,他不想让他们两位新人眉头紧皱。毕竟刚才这事,是自己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