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围着贺知春转了几圈儿,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阿俏,阿俏,阿俏……”
贺知春被他转得头都晕了,“走吧,别转了。”
“阿俏,某觉得这时候应当说些甜言蜜语,表一表忠心,但某现在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两个字阿俏!”
贺知春脸一红,你这还不是甜言蜜语啊!
所以崔九让她捂住耳朵之后,到底说了什么呢?贺余怎么会突然就应承了崔九呢?
她这辈子还是要嫁给崔九为妻么?
两人一路里朝着芳菲院走去,崔九时不时的唤上一声阿俏,然后出嘿嘿嘿的傻笑。
到最后贺知春都恨不得在他身上踹上两脚了。
一进了屋子,阮麽麽便指挥木槿给崔九端来了水,替他重新梳头。
岂料木槿的手刚碰到崔九的头,崔九便从傻乐呵中回过神来,身子一闪,“某不惯被人碰。”
贺知春心知他的德性,对着木槿摇了摇头,接过了她手中的梳子,“墨竹呢?去寻墨竹过来吧。麽麽你也下去吧,我有事要问崔九。”
阮麽麽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听了贺知春,领着旁人都下去了,只是不放心,拿了个小几子在门口坐着。
贺知春自然不会上去给崔九梳头整衣。
她坐了下来,给崔九倒了一盏君山银针。
“在什么情形下,你会弃我而去呢?”
崔九正襟危坐,阿俏这是要考校他。
“没有这种情形。即便是大庆要亡,吾乃守城之将,某也会带着阿俏一道儿战死在城门前,若是弃你而逃,或者是让你一个人做亡国奴苟且偷生,光是这种想法,都是对你我的侮辱。”
贺知春有些不知道如何才表达清楚自己的含义,她总不能直接问,你为何不同我圆房?
太羞耻了啊!
“若是我们无法有后代呢?”
崔九惊呆了,转眼又心疼的看着贺知春,结结巴巴的说道:“阿俏你不能生吗?某是宗子,一定要有后的。”
贺知春有些失望,果然如此么?
崔九一见贺知春误会了,赶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可以在族中过继一个。咱们从他还是奶娃娃的时候就抱过来,跟亲的一样。你若是不想养奶娃娃,那等他长到元豆这么大了,三岁看到老,咱们选一个品行好,有孝心的。”
“你性子耿直,但是这事儿除了你知我知,不要告诉别人了,尤其是我阿娘。老人家你知道的……不行让我阿爹阿娘再生一个,日后把家主之位传给弟弟。”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是他爹唯一的嫡子,庶子继承家主之位?美得他们呢!
要是他娘老子知晓阿俏不能有后,便是他把嘴皮子说破了,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崔九想着,小心的问道:“阿俏可是有哪里不适,葵水来了吗?是不是那时候为了救我,在洞庭湖中泡太久了的?英国公医术极好,某带你偷偷的找他瞧瞧,不要讳疾忌医啊!”
……
你连葵水都知道?纨绔子弟晓得的有点多啊!
贺知春不知道怎么接话,崔九又摇了摇头,“不对,他连李恬都治不好,肯定也治不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