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容颜如花,嘴上道:“做了祖母的人,哪还敢说神妃仙子?没得让人笑话我不知轻重。”
“以后这话不许再提。”
今日正好赶上萧妈妈近身侍奉萧氏。
她原是萧氏的陪嫁,祖上不知怎么就同萧氏连宗了,又没落,依靠萧家过活。
她比萧氏年长几岁,如今看着如同两代人。
萧妈妈比萧氏显得苍老。
“神仙妃子可没说错您,外面都说您是月里嫦娥,神宫仙后。”
“……”
萧氏眉梢微挑起,“这神宫仙后又是打哪来的?”
“还不是因您在宫中甚是有面子,连皇后娘娘对您都退让一步。宫里都说您头上虽然没带着凤冠,却是比一国之母还有气派,胸襟还要开阔,更难得您爱民如子,对谁都是仁爱的。”
萧氏嘴角噙着一抹得意,这些年她的积累没有白费。
“以后这什么比皇后还要皇后的话,也不要再说了,皇后娘娘是个可怜可悲的女人,虽是坐在后位上,过得还不如普通大家主母。我同她多年的情份,不能再拿这样的话扎她的心。”
萧氏感伤般叹息,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悯和高高在上之姿。
“皇上对不住皇后,而皇后娘娘为了太子殿下,越来越没以前的杀伐果断的气度,越来越不似为皇上稳定后方的女主人了。”
“欲带凤冠,先承其重。”
萧氏继续感叹:“许是凤冠太重,她无法适应,而且母仪天下带给女人不仅仅是荣耀,还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全天下的人都看着她呢。”
“若是夫人您,绝不会似她一般。”
萧妈妈诚心诚意的赞道:“当初也就是您只钟情于国公爷,否则……她的后位怕是要……”
“不要再说了。”
萧氏语气突然重了不少,“我同国公爷情比金坚,我们之间经历的生死劫难,拿再多的富贵也换不来。我也根本不屑去做皇后,只要陪着国公爷,我就满足了。”
她一下一下梳理柔顺依然如同染墨一般的青丝,即便偶尔冒出几个白,也总会被灵巧的梳头婢拔去。
镜子中人儿肤若凝脂,妩媚的眸子濯而不妖。
萧氏唇边噙笑,镜子中的美人亦是浅浅笑着,如同缓缓绽放开去的富贵牡丹。
她求得可不是后位,不过倘若皇后娘娘无法为天下表率,太子妃又平庸无能,她到是可以领着众命妇帮衬皇后一把。
只要她救了救驾的事被秦元帝知道,秦元帝不会少了赏赐。
“主子,门口有几个锦衣卫的人转来转去的,好似还向咱们门房打听消息。”
“你可看清楚是锦衣卫?”
“是,奴婢没有看错,他们腰间都挂着绣春刀,整个京城也只有锦衣卫用此刀。”
萧氏闻言,笑容越灿烂,手指沾着仙露又往自己脸上涂抹了薄薄一层:
“锦衣卫监察百官,最是忠于皇上,他们要打听消息,我和国公爷都不敢阻拦,何况国公爷也没任何隐瞒皇上的事……我亦没有,随锦衣卫打听好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平生不做亏心事,就算锦衣卫闯进国公府,我也不怕。”
萧氏已经吩咐门房的下人,当日她轻车简从去城外施舍乞丐米面等衣物。
这也正好同秦元帝微服出宫的时辰对得上。
她被乞丐所纠缠的事,也有不少人看到,就连顾金玉和顾明珠都是她的证人!
虽然直到现在她还恶心那群臭乞丐靠近自己,不过臭乞丐也给她提供了不错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