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芠脸色微变,脱口而出,“九妹妹这么急着为徐朗说话,可是看上他了。”
众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去看沈丹芠,有哪个当姐姐的会跟一个五六岁妹妹说这种轻浮的话?陶氏立时就恼了,不过她是长辈,不好直接嘲讽侄女,扭头找上周氏,“二嫂子,常言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二嫂子,你可上点心吧,别落了埋怨还不自知。”陶氏就差直言沈丹芠恨嫁。
沈丹芠是个燥脾气,听了这话,就要起身与陶氏辩上一辩,却被沈丹蔚按住了手。沈丹芠扭头去看她,被她冰冷的目光盯得,打了个哆嗦,没敢出声。
“三弟妹,她们姐妹俩不过在说玩笑话,你急什么呀?莫非不是九丫头瞧上的,是你瞧上了?”周氏捂着嘴,咯咯地干笑了几声,“徐家小子比九丫头大了六七岁,年龄也算相当,姑母当婆婆,必不会亏待了九丫头,真是门不错的亲事。”
沈母听这话说得又不像样了,拍着茶几怒道:“都给我住嘴。”
周氏和陶氏噤了声,在屏风边探头探脑的婢女赶紧进来禀报,晚饭已摆好。沈母领着孙女们吃晚饭,三位太太坐在旁边伺候着,林氏事不并己,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坐着;周氏和陶氏在互瞪。
饮罢饭后茶,出了东居室,陶氏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氏,道:“二嫂子,今儿下午,我娘家侄儿过来与我请安,说我娘家大嫂有门好亲事想说与三姑娘,既然二嫂子不急,那我就把这事推了吧。”言罢,陶氏牵着沈丹遐的小手,往外走。
沈丹芠拽了拽愣住的周氏,唤道:“母亲。”
周氏回过神来,看着女儿清秀的脸庞,道:“你别听她的,那金氏名头虽好听,是位伯夫人,可实际还不是个商妇,能有什么好亲事?咱们沈家是官宦人家,你父亲是不争气,在官场这么些年,还只是从六品官,但官就是官,我定会给我儿寻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母亲,您说什么呢?羞煞人了。”沈丹芠扯着帕子遮住半边脸,跑开了。沈丹芙看了眼嫡母,勾唇无声冷笑;沈丹蔚双眉紧锁,母亲和姐姐说话都这么的口无遮掩,真是令人犯愁。
次日,先前以为可以坐山观虎斗的林氏,被沈母一番话,气得浑身抖。
“大丫头十二日就及笄了,她的婚事,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沈母打走孙女们,把三个儿媳留了下来。
“昨儿瑶儿收到了五六张礼柬,我瞧着云阳侯府的大公子不错。”林氏笑眯眯的道。云阳侯府在锦都城,不算顶级勋贵,只算三流公侯府,但毕竟是侯府,有爵位继承的,沈丹瑶嫁进去,就是侯府少夫人,以沈家现在的光景,她相信余下姑娘的亲事,没有一个能越过沈丹瑶的。
沈母微微颔,她挑中的也是云阳侯府,“大丫头的亲事迫在眉睫,你别不再当回事了,这些日子多到外走动走动,也不仅限于云阳侯府,别的人家,也打听一下。家里的事,就让你两个妯娌分担一二。”
闻言,林氏如被雷劈,正要婉拒,喜不自胜的周氏上前给沈母行礼道:“母亲,儿媳愿为大嫂分担。”
陶氏目光闪了闪,管家啊?她可不愿与林氏、周氏参合到一起;沈家入不敷出,她也没兴趣拿自个的银子去填沈家的大窟窿;拿定主意,陶氏稳坐在椅子上没动。